南阳镇是一个大镇,大小程度和李多娇前世籍贯隶属的县城差不多大小。
吃过晚饭时间,南阳镇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酒楼、饭店都没关门,街上也有一些摊贩,但都是卖小玩意的。
李多娇再回到药铺门口,大夫还在坐镇,只不过脑袋一点一点的,要睡着了的样子,李多娇走到他面前站定,他才醒过来。
“小丫头,你怎么又来了?”
“我傍晚留了两个生的白芨。”李多娇将那两个个头饱满的白芨,和一文钱拿出来,“大夫,我想跟你换一点干的白芨,这钱和这生白芨,是我跟你交换的物品。”
大夫狐疑地看她一眼,飞快地将钱和白芨收起来,再拿了四五个干的白芨递给李多娇。
“多谢大夫,明天我还来找你买我的白芨。“
“是吗?那你早点来啊,我等你啊。“
出了药铺,李多娇不着急回去,而是在街上慢慢地走着。
夜晚了,胭脂铺还在营业。
有两家并列的饭店,装修差不多,但其中一家客流量较大,另外一家则没有几个人。
飞艳楼和红杏楼是最热闹的。
绸布庄有几家,但晚上都没营业。
还有客栈,店小二在前台打瞌睡,显然生意也是不佳的。
没有固定店面,在街道上摆的摊子,虽然人多,但成交量不高,大家都只是图个新鲜而已。
走得累了,李多娇在路边坐下来,捶捶胳膊、捶捶腿。
好饿啊,从早上到现在,她就吃了半个不到的馒头,现在她的身上,还有两文钱,够她吃一碗面。
她摸着那两文钱,最终拿出一文钱,去买了一块糕点。
她刚要咬一口,却不知哪儿忽然冲出来一个乞丐,将她手中的糕点夺走了。
李多娇一怔,正要追上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从她身旁闪过去,三两下就将那乞丐擒住了。
大家都看了过去,李多娇也凑到近前。
“身为男儿,如何能够抢小姑娘的食物?“那高大魁梧的男子,沉沉地说道,声音竟是异常好听。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小的这就将食物还给这位姑娘。“乞丐双手被剪到身后,声嘶力竭地求饶。
男子将糕点夺过来,递给李多娇。
“小姑娘,晚上一个人出行不安全,你拿了吃的,赶紧回家去吧,莫让你的家人担忧。“男子诚恳地道。
李多娇看着他,有些怔愣,这个男子和傍晚时分,她在河边看到跳入河里救大白鹅的男子,身形很是相似。
莫非是同一个人?
她将糕点接过来,虽然被弄脏了,但将上面的脏污拍掉,还是可以吃的。
“多谢大侠帮我把食物夺回来,感激不尽。“李多娇也学着他的语气说道。
那男子松开了夺食的乞丐,并送了乞丐一脚,乞丐便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李多娇对为她解围的男子颔首微微笑,便拿着糕点,往破庙的方向走了。
回到破庙,她再将火生起来,她将干的白芨捶成粉末,就着火光,将粉末洒在少年的伤口上,再让他服食一小部分。
等她忙完这些,发现少年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她不由得问道:“你看什么?“
“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为何,李多娇忽然想到方才帮她的那个男子。
那男子帮她对付抢食的乞丐,可见智商正常,但他却傻乎乎的,连一只大白鹅不归家,他也下河去救,李多娇不由觉得好笑。
但想到少年问自己的名字,一抹苦涩又上心头,她道:“我呀,我叫阿娇啊。”
她单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少年,“你知道陈阿娇吗?当年刘彻未娶她之时,说‘若得阿娇作妇,定以金屋贮藏之’。后来刘彻称帝,她成了皇后,却被以‘惑于巫祝”的罪名废黜。“
少年只觉好笑:“你何处听来的故事?你该不会说你就是故事里的阿娇吧?”
“我是啊,所以我今日救你性命,他日你要对我很好才对,毕竟我以前已经那么可怜了。”李多娇一本正经。
少年看着她,不答这话,只半晌才道:“我叫阿临,不知父母、不晓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