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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凤举躺在慕容灼的屋内,脸上盖着几页信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淡淡墨香钻入鼻息,令人心旷神怡。
裴明雪和温瑶来访,恰巧经过窗外,看到了这一幕,以为凤举是睡了,正想着是否改日再来,就看到她忽然抬手拿起了信笺,看着上面的内容。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边。”(《折杨柳歌辞》其二)
低声念着上面的诗句,凤举双颊飞红。
“呸!想念我直言便是,反说什么我想念你,哪个想你了?真是越来越不要脸面了!”
口中低骂着,可心中的欢喜早已经不自觉盈满了面容。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
“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边。”
裴明雪和温瑶一人一句,声音传入屋内,凤举这才发现窗边站了两个人。
她忙起身将信收好,可脸色的红晕却是收不住的。
“你们两个今日怎么会来寻我?”
“来看看名满京华的凤家阿举是否为了她的情郎,茶不思饭不想啊!”
“嗯,还有,两靥绯然,如映桃花。”
凤举故作威胁睨着两人:“你们是想让我命人将你们打出去吗?”
裴明雪捂着胸口:“阿举,你如此凶悍,便不怕吓坏了你的灼郎吗?”
“初月,你可是想让我请二哥过来?”
裴明雪立刻娇羞地住口。
将两人请进前厅,凤举戏谑道:“你们两个,一个已嫁为人妇,新婚燕尔,正是情浓,一个也是心有所属,春风得意,果然人逢喜事,连性子都变了,这嘴巴都变坏了!”
温瑶投降了:“罢了罢了,不笑话你便是,凤氏阿举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玩笑过后,温瑶正色道:“阿举,我们已经听说了,京中传言凤夫人病重,这可是真的?”
“假的。”好友面前,凤举直言不讳。
“假的?”裴明雪讶然:“那究竟是何人传出如此恶毒的假讯?母亲还想着来府上看望呢!”
凤举轻笑:“琴痴画狂岳渊渟与我母亲素有旧交,所以有人想用这个假讯将人引入京都。”
“岳渊渟?”温瑶面露深思之色,须臾之后,迟疑地说道:“可是……你那对族兄族姐?”
“凤逸和凤清婉?”裴明雪更是不解了。
凤举含笑看向温瑶:“阿瑶为何如此认为?”
温瑶道:“不瞒你说,其实对于凤清婉是岳渊渟学生这件事,我一直都抱有怀疑,自从凤逸当众宣称凤清婉是岳公的学生后,凤清婉便收获了盛名,我觉得以她的性子,本该四处招摇,但事实却相反,自那之后,再未见凤清婉当众抚过琴。虽然她一再以师命难违和有孝在身为由推辞,但未免太刻意了。”
经由她这么一说,连心思单纯如裴明雪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阿瑶,你的意思是,他们兄妹是欺世盗名?”
凤举看向温瑶的眼神中多了欣赏,温瑶的确很聪慧。
“阿瑶,你说,若是此事成真,凤逸与凤清婉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