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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举接道:“对出价不满吗?若是刺杀目标是七杀阁不愿意杀或者不能杀的,也大可将这个理由搬出来。”
她笑着看向楚秀:“看来师父当初便是被人用这个理由‘婉拒’了。”
“你可知我那次向七杀阁出价要求他们刺杀的目标是何人?”
凤举浅笑:“若阿举猜的没错,应当是楚家主吧?”
“聪明!我那一回出的可是天价,却始终未能请动七杀阁。但是每一桩与西楚府利益相关的刺杀,七杀阁都会动用相当大的手笔。”
这足以证明七杀阁与西楚府的确有关。
“莫非七杀阁是楚康暗中命人培养的一支杀手?”
“这一点暂时便无法确定了,但我要提醒你一点,日后若是遇到楚康的夫人,定要留心。”
楚康的夫人?
若是凤举记得没错,楚康的夫人应该便是当初被西秦送来大晋联姻的嘉定公主。
师父在此时提到她,莫非是怀疑七杀阁与她有关吗?
……
拜别楚秀,凤举心事重重。
她一直都怀疑楚家远比表面所见的还要深不可测,如今看来,果然啊!
“大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往何处?回府吗?”
凤举想了想,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不,去衡家。”
到了衡府,府中的奴仆将凤举请入了会客厅。
“贵女请稍等,小人这便命人去十一郎君的院子传信。”
奴仆一走,凤举刚端起茶盏便又放下了。
衡家的东西入口还是谨慎斟酌为好。
若非是为了寻澜之,她实在不愿来这个地方。
衡永之正要出门,见府中婢女恭敬地拿着托盘从会客厅的方向走出来,将人招了过来。
“有客上门?”
婢女见了衡永之,立刻低下头缩着肩膀,道:“回少主,是凤家的大小姐上门。”
自从衡永之出事,脾气便越发暴躁乖戾,动不动便打杀府中的下人,如今人人见了他都畏如蛇蝎。
“你说什么?是凤举那个贱人?!”
婢女听到他的措辞,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在问你话,你聋了不成?”
吼声惊得婢女噗通跪到了地上:“回少主的话,是凤家大小姐!”
“她来做什么?”
衡永之的话刚问出,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什么,脸色越发的难看,双目瞪着婢女,隐约间仿佛带着猩红的光。
“她是来寻衡澜之的?”
婢女吓得直哆嗦。
“我问你话呢!”
衡永之一脚踹到婢女身上,婢女的头撞到一旁的石栏杆,鲜血顿时顺着额头淌下。
“奴婢、奴婢不知,少主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
“废物!”
衡永之直接抬脚向会客厅而去。
“凤举!你竟还敢来我们衡家!”人未进门,声音已经传入。
凤举看向衡永之,人影入眼刹那,她不由得愣住。
自从那件事后,她似乎再未与此人打过照面,万万没料到短短的一段时日,衡永之竟然就像变了一个人。
再也没有了曾经那份世家子弟的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脸型消瘦,眼窝凹陷,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阴翳之中。
隔着很远,凤举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戾气。
“衡少主,许久未见了,我今日是来寻澜之的。”
“哼,凤举,你丝毫没有听清楚,这是衡家,我是衡家的少主。”
衡永之高大的身体站在了凤举面前,遮挡了阳光,阴影罩在了凤举头顶。
凤举抬头,平静地看他,浅笑:“那又如何?”
衡永之最痛恨的便是她这副波澜不兴的笑容,当下脸色更加阴沉。
他冷笑一声,道:“未经主人允许,私自踏入门槛,没想到堂堂华陵凤家的大小姐竟然如此没有教养。”
凤举深深地觉得,华陵城内的疯狗实在是不少。
从前衡永之便总是寻她的麻烦,如今两人结下了深仇,这个人在她面前简直就像个疯子。
不过,衡永之有一点说对了,这毕竟是衡家的府宅,在这个地方惹怒一个毫无理智的疯子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奴仆回来了。
“贵女,十一郎君今日不在府中。”
“可知去了何处?”
“这个,不知。”
既然人不在,这个地方便没有久待的必要。
凤举起身准备离开,衡永之额头青筋暴突,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凤举的手臂。
“凤举,你当我衡家是什么地方?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吗?你将我这个主人置于何地?”
柳衿扣住了他的手腕:“衡少主,请自动!”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开!”
柳衿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更大:“衡少主若再不松手,莫怪小人不客气了。”
衡永之直觉自己手腕的腕骨都要被捏碎了,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松手。
他甩开了手,瞪着柳衿,忽然扬声道:“来人!”
随着衡家护卫赶来,柳衿第一时间护在了凤举身边,按上了宝剑。
凤举道:“衡家少主这是何意?莫非衡家是匪窝不成?”
衡永之瞪着猩红的眼睛,咬牙道:“凤举,你我之间的仇,你以为我会轻易便算了吗?”
“仇?”凤举不屑,轻笑:“你是想将当日你衡家少主是如何无耻下作之事都抖落到满城皆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