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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人先将凤举以强势手段惩治挑衅之人的光辉事迹说了一遍,又言她书画如何了得,如何被名士推崇为女中之士。
永乐长公主没好气道:“你想为她求情,也不必将人捧上了天。”
“哎!”裴夫人固然是想让长公主对凤举有个好印象,此时却是真心感慨:“永乐,你此言是真错怪我了,等你在京中多待几日你便会明白,这些并非是我吹捧,而是事实。累得百世功德簿,修得一世凤家女,在家千娇百宠,在外又是盛名远播,我想大概从来没人能碰她分毫,今日若换做是旁人打了她,她必定会加倍奉还,可见她心中是敬着你的。”
永乐长公主暗暗握了握手,方才打的那一巴掌似乎的确重了。
“红雨,你仍是不肯相信当年是谢蕴出卖本宫?”
裴夫人反问:“那你信吗?”
永乐长公主沉默了,视线扫过凤举,抬脚离开。
“该去摆设处了。”
“永乐……”
裴夫人无奈地轻唤了一声,对方却并未停留。
永乐长公主的离开并没有对凤举造成任何影响,她已然坐姿端正,持笔书写,仿佛她并非是在受罚,而是在怡情养性。
“阿举,放心吧,我看得出,永乐她已经心软了。”
凤举微笑颔首:“有劳夫人照拂。”
“何必客气?莫说你对明雪的帮助,便是凭我与你母亲情同姐妹这一点,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我再去劝劝,你且忍耐片刻。”
目送裴夫人离开,凤举淡然落笔。
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总要等永乐长公主的气消的。
……
被甩了满身墨汁的人只能自认倒霉借长公主府的厢房净面、更衣。
武安公主重新换了一身鲜亮的行头,满脸怒容。
“凤举那个贱人,本公主真恨不得将她剁碎了喂狗!”
宫女采琼说道:“公主,奴婢听说那位凤大小姐曾经把府里的下人喂了狼。”
武安公主气结:“连你也要与本公主作对是吧?”
“奴婢不敢!”
“公主何必发这这么大的火?”一个金钗华裳的女子推门而入,温婉秀美,虽已年过而立,却仍旧梳着未出阁女子的发髻。
武安公主见了她,更是恼火。
“你不是信誓旦旦保证,凤举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吗?可现在呢?”
“公主,您好生想想,那凤家大小姐是何等娇宠,在您看来她只是挨了一巴掌,可这一巴掌对她而言可是比挨刀子还要羞辱。”
武安公主想想,心中稍稍平衡了些:“你所言倒也不无道理,哼,从来只有她凤举教训别人的份,她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姑母那一巴掌打得可是不轻啊!”
“没错!”女子颇有深意地勾起了唇角:“公主尽管放心,长公主对谢蕴的憎恨早已如附骨之蛆,那凤举身为谢蕴的女儿,又在与长公主头一回见面时便闯入了靖秋园,她往后的好日子多得是,公主您只管等着看热闹便是了。”
武安公主问道:“永乐姑母究竟为何对谢蕴如此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