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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店铺中那些货品,心中大概盘算了一番。
“陶掌柜,据我所知,您店铺中的货品都不是您自己制的,而是从迎香斋订的,这店铺也并非是您自己的铺面,而是您向隔街的沈老板租来的,除去这些,您纵然是每个月将自己所有的货品都售卖出去,所赚的净利最多也只是与我给您的提成持平,如此算下来,就算您的东西卖不出去,您赚的仍然比您自己经营要多,您给我的理由恕我不能接受。”
陶掌柜为难地看着她:“止音啊,你这小郎君怎就如此倔性呢?”
止音是凤举为秦绝这个化名取的表字。
“陶掌柜,您是否有何隐情?”
“这……你还是不要问了。”
“陶掌柜,您对止音有恩,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止音都不敢心存怨怼,只是可否请您让我心中有个底?”
陶掌柜想了想,叹息道:“也罢,正如你所言,我这铺子里的货品都是从迎香斋订来的,卖他们的还是你的其实都一样,若是能全卖你的那更好,可是啊,近来因为你的东西大受欢迎,迎香斋的应老板便容不下你了。”
“就是那个应长桥?”
“是他!他与租给我铺面的沈老板是儿女亲家,他说如果我不拒收你的东西,替你代售,他便要让沈老板收回铺面。止音,你的年纪与我的孙儿差不多大,我看着你也是不忍心,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莫怪我。”
“陶掌柜,我岂会怪你?是我让你为难了。”
陶掌柜全家老小都靠着这一间脂粉铺讨生活,脂粉铺又受多方盘剥,日子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好过。
“陶掌柜,您可想过我们自己买一间铺面,只卖我们自己制的香粉胭脂,如此您也不必再受他人牵制?”
“可……”
“我手上大约能拿出三千两银子,若是您有意愿,我们可以一起。”
“止音,你不知道,应家与沈家在凉州的势力远非你所想的这般简单,即便我们买下铺子自己干,他们也不会让我们如愿的。”
“哦?怎么说?”
“都说他们有远亲在平城为官,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呵,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凤举道:“陶掌柜,有劳您了,我再回去想想。”
看来在凉州这脂粉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慕容灼揉了揉额头。
“更衣,本王要出去一趟。”
“殿下,天都黑了,您今日已经忙了一整日,连午膳也都没用。”
慕容灼披上狐裘,问道:“她呢?”
侍从习以为常:“秦小郎自从傍晚回来便一直一个人坐在外面。”
慕容灼从屋子出来,就发现凤举坐在窗下就着照出来的烛光,在一个小册子上写写画画。
“本王让你来是做侍仆的,你竟然日日都在偷懒?这个又是什么?”
凤举不备时,小册子已被慕容灼夺走。
“还我!”
慕容灼将册子放进衣袖:“本王现在要出去一趟,回来时要看到你亲手做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