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从来不是公平的,天下生灵,唯龙族得天独厚,刚出生,便有灵性,堪称小妖,成年后,就是大妖,努力锻炼,便是妖王,其中特殊者,可称为神。
龙族灭亡,逃亡的族人又因为气候、地理、环境不同,分裂成了人族、巫族、鲛人族等等。这些又无一例外,都是刚出生便有灵性,自主的学习。
巫族继承了龙族的**力量,甚至更胜一筹,鲛人族获得了在水中呼吸的能力,从此不再上岸,遨游于广阔的大海。
至于人族,更加聪慧,也更加成功,他们褪去了妖气,成为了这个世界唯一有灵性的自然造物,而非妖。
比起龙族,人族更加得天独厚,更像是天地之间的主角。
没了妖气,没了悠长的寿命,人族却不再被自然排斥,获得了更加强盛的繁衍能力,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学习能力,于是他们的足迹遍布山川大地。
一个种族的兴盛,代表着无数种族的衰落,人族的兴盛自然也是如此。
往日自由奔腾在丛林中的狼,被人带进了自己的居所,成了狗。
狗因为有用,所以没有像猪那样悲惨,却也好不了多少。
它们需要拼命,需要搜寻其他野兽的踪迹,需要帮人看家,就要为人贡献自己的一生。
人也爱狗,但是这种爱,是一种施舍。当人饿了,当人馋了,当人想吃肉了,而这时候,身边刚好有一只无用的狗。
于是,人的残忍,就暴露了出来。他们那施舍般的爱,就被他们随之抛在脑后。
这,便是一条疯狗的心声。
疯狗本来也是一条正常的狗,也有主人,它被主人养大,一生荣辱依托于主人。
有一天,主人拍了拍它的脑袋,意味深长的说:“你也长大了啊!”
它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很冷,主人脸上温情的笑容,顷刻间变得冷酷。在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根木棒就落到了头上。
轰!
巨大的声响在大脑炸开,天昏地暗,它无力的瘫软在地,一声一声的磨刀声如冬日酷烈的寒风从耳孔中袭入它的心头。
那遥远的谈话声,是主人和一个陌生人。陌生人贪婪的看着他,身边同行的人笑道:“今天晚上,能吃顿好的了。”
主人在那边磨着刀,脸上同样洋溢着快活的笑容,清水被泼到刀身上,刀锋处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主人拎着刀走了过来,他看着自己,什么也没说,拽着刀就要捅上来。
它微弱的哀嚎着,沉重的喘息着,眼中流出泪水,它的一生都在这里度过,它刚睁开眼时看到的一幕就是主人用宽厚的大掌捧着它。
后来渐渐成年,它帮忙看家,它帮忙追回逃跑的鸡鸭牛羊,它帮忙抵御那些丑陋的妖怪,为此,它的左肋还被一个山精手中断刀击中,留下了永远的伤痕。
可是他做的这一切,都抵不过那些客人的口舌之欲。
它被卖掉了,它受到了背叛,背叛的愤怒中,在面对死亡的恐惧里,那一瞬间,那刀尖快要抵到皮毛的一个刹那,它疯了,也变强了。
它的四肢从所未有的有力,尽管依旧头痛欲裂,但却并不妨碍他的行动。
它挣开绳索一窜而起,敏捷的避开了刺来的屠刀,然后跳出了院子,慌乱的逃跑。
主人提着刀在后面大喊:“大福!”
它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主人,眼中满是深深的恨意,它不叫大福,它叫疯狗!!!
它逃走了,却没有跑远,它在暗中窥视,它看着这个曾经的主人卑微的跪地求饶,看着这个曾经的主人痛苦的归还钱币,它裂开了嘴,发出了无声的嘲笑。
那时候,它的这个曾经的主人真的好像摇尾乞怜的它。
渐渐的,到了夜里。
最后一盏油灯熄灭,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寂静。
他大摇大摆的走在泥泞的道路上,村子里的狗很多,但没有一只敢叫。
它轻车熟路的钻进了自己曾经的家,它体内散发的妖气让那群鸡浑身僵硬,瑟瑟发抖。
它咬死了它们,连毛带骨一口口的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头上的伤,正在飞速愈合,但是那种痛苦,却永远的残留在了脑海。
头好痛!
它钻进了客房,里面睡着陌生的人,这是从城里来的客人,他们来这里踏郊游玩。
因为要给这些尊贵的客人居住,所以这间房比它前主人住的那间房还要好。
它至今还记得这人那贪婪的目光,所以没有半分犹豫,一口咬下,撕掉了他的脖子。
他从睡梦中惊醒,用力的捂住喷血的脖子,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喘息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
渐渐的,在无与伦比的恐惧与痛苦中,一点点的死去,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头更加痛了,它踉踉跄跄,闯进了曾经的主人的房间。
曾经的主人、女主人、小主人都被破门而入的巨响惊醒,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它。
“大福!”曾经的主人又一次呼唤着它的名字,却不再高高在上,而是惊恐与愤怒,又像是白天时,濒临绝境的它。
一口撕下大片血肉,疯狗沐浴在鲜血之中。
眼前的景象变幻,头颅中的痛苦渐渐的少了,它的眼睛看得越加清楚。
这是昏暗的洞穴,不是昏暗的草屋。地上被撕成碎片的,不是曾经的主人一家,这是他的手下黑熊精。
把嘴里的皮肉嚼碎咽进了肚里,疯狗抬起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