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开门,今日,南山客栈的客人格外的多。
各种各样,不约而同的,人人身上携带兵器,每一个总缠绕着血腥味。
掌柜的黑着一张脸,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飞快的计算着一旦打起来,他得损失多少。
白鸟在人群中,心中焦急,一口又一口的酒直往嘴里灌。不断将手伸向腰间的葫芦,用眼角余光打量四周的环境。
今日,他终于出了门。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买了一身羽绒大氅,白花花的羽绒围在脖子上,看起来居然多了几分贵气。
恰好也是今日出门,所以他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有人传出,画像上被通缉的女子南宫,曾经出现在南山客栈,而且就在南山客栈的天字8号房。
昨夜鬼哭一夜未归,想必就在这天字8号房中。所以此刻,鬼哭很危险,也是因此,他来到了这里。
咚!
楼上传来脚步声,一道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疤脸杵着杖,艰难的下了楼。他浑身颤抖,伤口的剧痛让他的脸扭曲起来,变得异常抽象。
楼下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然后纷纷交头接耳。
“不是他,据说是一个双眼狭长的中原人。”
好不容易下了楼,疤脸抹了一下满头的汗,看了一下大厅中的客人,冷笑一声,出门而去,心中快活无比。
他的人生已经完了,但在这里,有更多的人,将会比他更惨。
他们为何而来,他一清二楚。
但也正是如此,他才心中高兴。
这些人必定和那个可怕的中原人发生冲突,而冲突一旦产生,必将流血。
以那个中原人的刀法,即便不是这群人的对手,这群人也必将遭受惨痛的代价。
而那个中原人,也不见得讨得好去,说不定也得把命留下。反正无论哪种结果,都是他乐于见到的。
但是,他没打算留下来见证那一幕畅快的场景。他是一个识相的人,既然手脚已废,那么日后注定将作为一个受人剥削的普通人,他得为日后打算。
疤脸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只是一个残废,不值得他们注意。
楼上,脚步声再次响起。
一双双贪婪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向楼上看去,而这一次,他们见到了正主。
手持长刀,双目狭长,正是昨日在天字8号房住了一天那个中原人。
不过,令人惊诧的是,他身边还有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他们明明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却偏偏出现了两个人。这个女子犹如幽灵一般,紧紧的跟在那个持刀中原人的身边,一看,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刚才喧闹的大厅瞬间宁静,落针可闻。
无数的目光汇聚,鬼哭怡然不惧,一双狭长的眼睛横扫过去,不断有目光避开,被他双目的锋利刺伤,不敢与他对视。
一个人,压住了一群人。
鬼哭见到了白鸟,白鸟微微比划了一个手势,鬼哭回了一个眼色,随后仿佛没有看到白鸟似的,抓着南宫的手,十指相扣,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白鸟一脸纳闷,难不成,鬼哭没发现自己?
可恶,看着待会儿自己只能趁乱找机会帮他一把了。
刚刚下楼,坐在座位上的客人们就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其中,不乏有身材高大的,甚至还有比鬼哭更加高的。
这些人,或者精壮,或者肌肉澎湃,看起来,没有一个好惹的。他们不约而同挪动的步伐,朝着鬼哭接近。
下了楼后,鬼哭才走三步,就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周围显得越发拥挤,而就在此时,铃铛剧烈晃动,急促的铃声响起。
恶念,汹涌而出,随着铃声传荡开来。
靠近鬼哭的几人,脸色一白,脚步踉跄,用力的捂住了头。
其他人也心中升起了恐惧,用力的抓紧了自己的兵器。
鬼哭挤开了人群,又走了五六步,而就在此时,一只手伸了出来,拍到了鬼哭的肩膀上。
“这位兄弟,我们能聊聊吗?”
回头看去,伸出手的人是一个面容憨厚的男人。
年岁不大,但也应该不小,比鬼哭略高,皮肤黝黑,身材匀称,正值壮年。
而他腰间,镶嵌着七颗宝石的纯金尖刀灼灼生辉,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白鸟心中一紧,暗道糟糕。
这人他认识,很有名的一个独行客,人称活水鬼,经常单人一艘破浪舟便出海了,往往回来,都带着一船的金银珠宝。
有人说他是打捞沉船得来的,至于沉船是原本就是沉的,还是被他凿沉的,就没人知道了。
同时,他还干一些生意,一些人命生意。往往兔起鹳落之间,对方就已经被他取走了人头。
“在下活水鬼,还望兄弟给我个面子。”活水鬼笑眯眯的说,露出了一口不像是人更像是鲨鱼的尖锐牙齿。
说着,鬼哭感觉肩膀上一股巨力袭来,那一只抓着肩膀的手,仿佛一个铁钳,要把他的肩膀骨头抓碎。
鬼哭松开了和南宫十指相扣的右手,抓住了这只抓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用力,就将这只手扳开了。
然后道:“没兴趣。”
活水鬼,呵,分明是个活尸,只是不知为何诞生的。
“那你就是不给我面子喽。”活水鬼笑眯眯的问。
“是又如何?”鬼哭针锋相对。
活水鬼虽然腰间佩刀,但他不用尖刀,用的,却是一对铁锤。
铁锤挂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