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后,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在墙角,不知在寻些什么事物,左顾右盼。
“人来了!”楚自空瞳孔微缩,宛若一道剑刃,透着森冷的寒气,目光化作实质一般,扫过门窗,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独孤毅没有说话,举起酒坛邀楚自空一同痛饮,几滴酒水流出,滴落在掌心。
街口白衣人,撑着一把伞,不紧不慢走在光滑的石板路上,袖口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金属光泽,冰冷而漆黑。
“来者可是唐门白虎!”街口拐角,头戴斗笠,披了一身蓑衣,双手抱着胸口,前额搭在剑柄上,他闭着眼睛,肩头歇着一只昆虫。
他在这里等了很久,只是等一个人,一个人让人肯出大价钱的人物,带着血腥的剑鞘刻着一条条白痕,剑穗普通,由血色的丝线编织而成,且缠着几丝金线。
“是,不过今天没空和你动手,想死不用急于一时。”白虎说话霸道,语气里带着杀伐气。
“你很强,可却不一定能杀我!”杀手很坦诚,白虎并非浪得虚名,唐门内暗器排名前二十,容不得他小觑。
“你也想动手?”白虎斜瞟右后方,一身劲装女人,紧凑的衣物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姿,修长而笔直的大长腿,侧开一条缝,露出雪白色肌肤,浑身透着一股妩媚。
“不需要,一会取下你的一个部位,放在这个盒子就行了。”她没有带着任何兵器,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木匣子。
“好,只要你装得下!”白虎朝前走了几步,街口那斗笠杀手动了,跟着了五步。
“你的剑并不够快,有心放你,别不知好歹。”左手袖口一枚暗器滑落至掌中,他明白这斗笠杀手势必要动手,避不过。
“我真想试试,你成名绝技白虎镖能有多快!”语音未落,剑鞘激射而去,精铁打制的长剑吐露锋芒,整个人化作疾风点刺。
白虎一手转动雨伞,出现数条银色丝线,丝线一端挂着疑似鱼钩的东西,错落有序。
嘭,铁钩擦中石街,火花四溅,石屑纷飞,威力惊人,能轻易破开人脏腑。
一只铁钩从下突然划出,就在蓑衣人脚下,掀起一块数十斤的石板,朝着面门直冲而上。
剑尖微微抬起,手腕扭转,哐,剑身抵住了石板,剑身后斜借力如推磨,扭转起石板。
他这一招十分巧妙,剑身托住石板,手腕旋动,他想让石板飞出,砸向白虎。
雨伞反向旋转,精巧的机关迅速收起了银线。
白虎没有逗留,朝着酒馆一步步走去。
咔,石板裂开了一条缝隙,一点红晕在石板上一点点扩散。
叮,铁剑落地,剑锋出有一缺口,砰,石板同时落地,溅起一层石尘,斗笠杀手伫立在那里。
一滴鲜血从胸膛滴落,一截金属没入一半在胸腔里。
噗,几乎在白虎右脚落地的同时,一口长刀从斗笠杀手胸口透过,刀刃一摆,躯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分成两半倒飞。
白虎没料到还会有人出手,几滴鲜血洒在白色的雨伞上,长刀如破风利箭,掀起一股巨大的风劲。
眼看那长刀就要劈下,这一刀异常沉重,一刀下去,足以分人尸骨,一命呜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如彗星袭月,击中那一口长刀,刀刃瞬间弯卷,刀锋擦过手臂,叮,长刀断成两截。
一柄雪白的金属,嵌在那突如其来的杀手喉咙,咕噜噜,鲜血噗通通,冒着气泡,眼神一点点涣散,没有生气。
这一击,让白虎花了不了大量真气,呼吸不稳,有些喘气。
“难道今天要命丧此地!”他喃喃自语,前有劲敌,后有饿狼,走不脱了。
在原地自嘲一番,没有犹豫,继续往酒馆里走去。
“给你一个机会,在原地调息,恢复真元,再同我交手。”独孤毅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他并不在意怎么杀一个人,不存在什么趁人之危的顾虑,只是还不想动手。
白虎有些顾虑,余光扫过四周,那看似没有一丝危险的屋舍,门前,窗后,藏着杀机,有太多人想要他的性命了。
“今日除了我,谁敢杀你,都要付出死的代价!”独孤毅一句话打消了白虎的顾虑,此刻,他只有一个机会,恢复真元,才有活下去的能力。
白虎从袖口拿出一枚丹药,吞下,盘膝打坐,运转心诀,快速恢复真元。
墙根角落,几个杀手伺机而动,丝毫不将独孤毅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放在眼里,悄然亮出兵刃,缓缓靠近。
“听不懂么?”独孤毅并没有开口,而是一位白色羽衣的青年,语气充满了威严,无人可以忤逆。
“羽公子……”想下杀手的几人,面露惧色,脚不由自主的颤抖,身体下意识后退。
街道中央,一匹雪白色的骏马鼻孔里冒着一股寒气,湿润的石板路上,凝结着冰花,不停冒着雾气,马哼如麟。
阳光下,那雪莹的鳞甲煜煜生辉,头生有两只犄角,像极了神话传说里的麒麟。
这样的瑞兽,此时竟在那白色羽衣的公子坐下。
“雪麟神驹,世间竟真有这般神奇的生灵,居然还被人当作坐骑,真是好运气!”宁静的小城,回响着玉珠落盘之音,不断回荡,悦耳,绵长。
“李家仙子,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叙叙旧。”羽公子轻举眉梢,和颜悦色的说道。
碧空下,一抹倩影投在地上,四周有着几只黑乎乎的影子在飞动,形状如同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