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走,我有一句话要问你。”夏婉莹倚着门槛,头靠在门花上,动人的双眼模糊不清。
亦天臣转身,背对着她,心里有些难受,“你说,我听着。”
“你嫌弃我是一个歌女?”夏婉莹伤心的问道,眼泪几乎要掉了下来,小嘴狠狠地咬着食指。
“我怎会嫌你,我……”他没有将话说完,他想说我喜欢都还喜欢不及,怎会嫌弃你?可他不能,害怕说了之后再也走不开了。
“那你可喜欢我?”夏婉莹轻轻扭了扭头,看向窗外。
“我要离开了。”他踏出了一步,深深叹了一口气。
吱哑,开了,一个雪白的仙子跑了出来,从身后紧紧抱着他,十指紧扣,“你又要将我扔下,又要扔我一个人孤零零等你回来。”
“你可以不用等我,若是遇见对你好的人,就和他一起走,一起活着双宿双飞的生活。”他的心在抽搐,那一字一句仿佛一把匕首,剜着他的心,鼻子有点酸。
“我的心都给了你,我还能等谁,为何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为什么!”她说得越大声,抱得越紧,指缝间流淌着鲜血,可她也不在意。
“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幸福,在我身边很危险,除了自己,我谁都保护不了!”他这样说,是有私心的,不然不可能这么说。
“你就是我的幸福,我的幸福就是有你在,哪怕只是流星般的刹那,也不愿流水一般的无情!”她把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背后,泪水侵透了他的衣服。
亦天臣能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在背后流动,他的心不如独孤毅铁,风吹不动,雨打不湿。
“可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要陪我的兄弟去流血,让那些杀害我义父,义母的人受到惩罚!”他情绪激动,眼里杀意浓浓。
“我只要你路过家门,进来看看我,也让我看看你,还活着,就够了。”夏婉莹什么都不怕,管它什么血雨腥风,尸横遍野,只要有他便是全部。
他转过身来,怜爱的用手抚过汪汪泪痕,“我并不是一个好男人,除了让你受伤,什么也不会做!”
“我也不是一个好女人,除了让你为我心忧,什么也做不了。”她带着泪花,无奈的笑了。
“原谅我,有些话不能说,可和我一起真的很危险。”他对夏婉莹并非爱得不深,而是深的舍不得离开,此刻,他的内心十分矛盾。
明明想留,却要远远推开,明明想走,却要紧紧抱住。
人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很难琢磨。
“今晚别走,留下来好么?”她微微抬头,正对着那柔情似水的眼睛,心融化了。
“你穿的很少,我抱你进去。”摸着冰冷的后背,他发现夏婉莹穿的很少,只是一层薄薄的纱。
她的闺房充满着花香,雪白的纱帐,铺满了花瓣,含情脉脉的眼眸,带着一层水雾,宛若那么雨中梨花,让人心动,怜惜。
“可以不要走么?”夏婉莹从后面搂着,要离开的他。
“还没有拜堂呢?”亦天臣说道,他很喜欢夏婉莹,不想随随便便。
夏婉莹在他耳旁,轻声问道,娇声娇气的,让人发慌,“那你有时间和我拜堂么?”
“有!”他转身抱着夏婉莹,浅吻着她额头。
“等我一会。”他在房里的衣柜中,拿出一件大红色衣裙,其上绣着一对鸳鸯。
此外,还有一件大红色的衣袍,衣袖上绣着一只萤火虫,它身边有着一个影子,它们相依相偎,十分甜蜜,幸福。
“原来你……”夏婉莹不知怎么了,羞红着脸颊,捂住了嘴,幸福的说不出话。
穿上红袍,带着几只红烛,来到院前,点燃红烛,放在石桌上。
他静静的伫立着,心情复杂极了,有些激动,心跳的很快,有些舍不,内心矛盾。
木门吱哑,新娘子从闺房缓缓走出,透过薄薄的红纱,望着那若即若离的背影,有欣喜,也有悲伤。
“我父母早故,自幼以独孤哥哥为尊,他远去,在西边,一会拜高堂之时可以向西方拜么?”亦天臣局促不安的开口。
“依你”她羞涩的点头,小手不安的揉搓着衣角。
他们很默契的拜堂,虽然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一个人,可在他们心理那些人都在,一直都在。
“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一生一世,永不分离。”花前月下,亦天臣许下承诺。
一个男人,他的承诺不多,可,每一个承诺都要用鲜血,和生命去捍卫。
“永不分离,是说从今以后,我们形影不离么?”夏婉莹像个小孩子淘气的问,心头甜甜的。
“娘子,你这可就为难你夫君我了,如果带你去,我实在护不住你的周全。”他有些玩笑道,他说得是实话,不久之后,他会一直逃亡。
“需要多久?”夏婉莹咬了咬嘴唇,不会要我等上几十年,变成一个老太婆,她这样想。
“三年,最多三年,我陪你去海外小岛,不理天下,不问苍生!”亦天臣轻轻搂着她。
夏婉莹什么也不清楚,也没有问,亦天臣面对这什么,因为她知道,就算问,他也不会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祈祷。
“脚好酸”夏婉莹秀气轻吐,那特殊的气味,令亦天臣心里痒痒的,像是有蚂蚁在爬。
一手搂着腰,弯下身子,另一只手抱起了脚踝,柔软的柳枝挂在脖颈上,耳朵贴在心口。
床头,夫妻在耳旁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