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丽梅。
躲藏在洞里,丽梅渐渐地镇定下来,就问起老七是怎么找到此处的。老七本来不想说老婆的遭遇,但他沉重的语气悲伤的面容让丽梅觉得一定出了大事。
当老七说起老婆遭遇的时候,丽梅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毒辣,把一个无辜的人送入了痛苦的深渊。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
她决定,帮老七完成抓舌头的任务。
当这个看守看到丽梅,大喜过望,又想拉着她回去领取重赏,又想与她在林子里做成好事,念头多了,思想复杂了,不知是进还是退,整个人完全呆了。丽梅还冲他挥了挥手,让他不要声张,他听话地照做了。
就在这当口,斜刺里杀出一个人来,一手掩住他的嘴,一手扼住他的喉,把他拖入灌木丛中。
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要动不要叫,要不然就要你的命。”
他当然是要命的。
那人又说:“我问你几个问题,照实说就放了你,明白吗?”
他点点头。
“十天前,有一伙人去了市里qiáng_jiān了一个女人,你可认识他们?”
“不认识。”他回答的很干脆。
他回答得越干脆,就说明他心里有鬼。
老七抽出刀,放在他的小弟弟上,“你不老实,我就一刀阉了你。”
这下他怕了,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如果被阉了,还怎么活呀?
他还是不说。
老七的刀轻轻一动,他的裤子开了一道口子。他的小弟弟感到一阵冰冷。
他只好开口:“我说可以,但你得为我保密。”
老七凶道:“费话少说,你也是在道上混的,知道道上的规矩,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你说了,我哪里会跟他人说?”
他就说了:“这事我也是听来的,不知是真是假,说这伙人里面有个叫巴子的。”
“他是哪里人?”
“这个我真不知道。”
“这事是不是陈来老板指使的?”
“我不知道。”
他再也不说了。
再不放他走,其它人会起疑的。但放了他,他会带人来抓他们吗?丽梅一脸的疑惑。
老七自有安排。他判定,这人是个贪生怕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说出去的。他也做好了转移的准备,等他们再找来时,已经空无一人。
老七的判断是对的。这人经过刚才的一番惊吓,早已魂飞魄散,哪里敢说。其它人看他有些神情古怪,问他怎么了,他说在林子里遇到野猪了。
这林子时确实在野猪。前几个月,有一只野猪跑到了一户人家里,撞伤了好几个人。当地人一直想抓住这头野猪。
所以他说的话,没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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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已经很久没见到章依娜了。
他与她有一个共同的秘密,那就是明代文物的下落。他需要她,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不同的势力都有疯狂地寻找文物。
她一直在搜集化工厂破坏环境,危害人民身体健康的证据。当然,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春水期待着她的突破性进展。
有必要与她见上一面了。
她接到春水的电话,很是埋怨,说出来了,也不告知一声,免得让人担心。她想说自己为了他托同学找门路的事,最后还是没有说。
见了面,春水向她详细说起最近的一些事情:丽梅的被绑架、黑帮老五老六与陈来老板的火拼。
她听了对春水的计策大为赞许,“你真是成熟了,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呀。有些事,不是靠蛮力能解决的。”同时她也为春水担心,很快,春水将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春水问她最近过得可好。
她平淡地说,她离婚了。
春水倒惊讶了,她是官场中人,她老公也是官场中人,官场中人是不能离婚的,离婚意味着仕途的终结,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有个一官半职的,虽然外头野花无数,情妇干女儿多如牛毛,但婚姻是条红线,碰不得的。她与老公早就貌合神离,分居独住了,离婚的事,却是没有提及。
她说无须再忍。从国外回来后,她总是在妥协,总是劝自己要适应国情,要遵从各种所谓的潜规则。妥协的结果是活得窝囊无比,委屈自己。这样活着,有什么乐趣?她想通了,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按照自己的内心痛快地爱一回恨一回。化工厂祸害百姓,那就让它倒闭吧;婚姻没有了快乐与幸福,那就把它拆了吧;渴望激情与浪漫,那就痛快地爱一回吧;无须等待,不要犹豫,做回自己。
想通了,她突然焕发了活力,身上充满了干劲。她如同一台配置高端的电脑,操作系统太陈旧,漏洞太多,装了新的系统,重启以后,运行无比地流畅。
她对春水说,离了婚,觉得自由了。
这话春水并不陌生。他不止一次从不同的女人嘴里听到过。
没有结婚的,对婚姻充满了憧憬,结了婚的,又向往单身的自由。难道婚姻真是一座围城?
他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又觉得苍白无力。祝福她吧,又说不出口,离婚有什么可祝福的。
还是仔细商讨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吧。
她说,陈来老板在这块土地上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矗立不倒,是因为在他的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千方百计地维护他。所以,要想真正地扳倒陈来老板,就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