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爸先吃饭,吃完再陪你们玩,奶糖不能再吃了,晚上了,吃多牙长虫子,到时要疼的啊!”张金凤强行的收走了奶糖袋子,然后把相亲相爱的四人团,给拆散了。每天都得强行做恶人,这四个一在家就团在一起,唉!
丢三个孩子在炕上打闹,王忠党一边吃饭,一边跟媳妇嘀咕,“明天我得先去山那边附近村子里去打听一下,这丢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在县里上班村子里的。先打听明白了,要不然铁匠在那费心费力的,到时候孩子治好了,长大了,人家再给要回去,那就是挖心了。万一是咱惹不起的呢,唉!”
张金凤:“看看,让铁匠想点法子,别说是在咱们那片山里捡的孩子,说外面捡的能行不?”
王忠党:“先打听看看吧,金广家和金财都被嘱托了不给往外讲孩子的事情,除了知道我们三个去了县城,没人注意到铁匠衣服里的孩子。铁匠现在是一心想救活孩子,到时由他拿主意吧。”
张金凤:“铁匠养一个也挺好的,要不然就他一个人显得太单了,到老了可咋整?”
王忠党:“没事,铁匠心里有谱的,再不行不是还有咱家三个孩子呢,都能给他养老的。”
张金凤:“说道三个孩子,你知道你大闺女现在咋了吗?她迷上红宝书了,背的可来劲了,完全被伟大领秀迷住了。自已跟我着我妈学,还教小端和小午。”
王忠党:“咱妈认识字?”
张金凤:“小瞧我妈了吧,那会扫盲班,我妈上的可积极了,多的不认识,简单的和红宝书上的倒是认识的多一些。”
王忠党:“果果喜欢啥,就让她做,小端和小午也一样,咱家的孩子,都随便。”
“你就惯着吧!”张金凤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男人的额头说,“果果、小端、小午,收拾好你们的东西,准备洗洗睡觉了啊。”
……
差不多在花完张铁匠这些年的积蓄的时候,医生允许张一唯出院了。张一唯就是张铁匠捡来的那孩子,张铁匠给他起的名字,一唯——唯一,仅此一个,无人能替代,虽然一唯来到这世界的起点很差,但是希望一唯以后只遇见好的,所有的苦难离他远去。一唯出院了,张铁匠这仿佛焕然新生,整个人的精神气全回来,也有了发自内心的笑脸了。
王忠党把打听来的情况都讲给了张铁匠听,张铁匠知道一唯的一家人因他父亲的工作调动都搬走了以后,只说了一句:“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小一唯打小就基本上是长在红阳的家里的,只有午睡和晚上才回自己的家里。张铁匠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他习惯了孤独,可小孩子还是需要热闹的环境,所以,红阳、小端、小午、一唯,每天形影不离,臭味相投地开始祸害王忠党家、张铁匠家、还有红阳姥姥家,所有人拿这四个小臭蛋都没办法,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打,四个小家伙每天嘻嘻哈哈的,大人看了只能无奈的摇头,然后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日月如梭,在孩子们的欢笑声中,时间进入到了1982年。这一年,双龙村实行了分田到户,按四个生产队的实际拥有的田地数量分均分配到个人头上,村里的供销社、加工厂、榨油坊、参场、拖拉机、养猪场等也承包到个人头上。双龙村的村民都鼓足了劲,要把日子过的再好、再好一些。
王忠党和张会计继续担任双龙村党支部书记和会计职务;李大个则调职到乡里的派出所;而张铁匠却在王忠党劝说的下,离开双龙村到县里的矿务局科研所上班去了。
王忠党劝铁匠:在这几年,村子里人们的生活一年好过一年,衣食住行的都基本上是有保障了的,没有挨饿的、也没有生病看不起的情况发生了;有几户五保户在村里的照顾下生活也是安然的。那么就没必要把铁匠的聪明才智和必生所学在浪费在村子里了,他已经完成老支书的交待了,况且铁匠的心结已解,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去完成他曾经未完成的抱负。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国家开始巨变,各方面都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贡献自己的力量,为国为民,都是应该走出去的时候了。
至于小一唯,因为他爸还需要在单位那里整顿一段时间,所以他被寄养在王忠党家里了。一唯表示:爸,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很开心睡在红姐家。
一唯因为觉得叫“红”的名字好听,所以他只按自己的想叫的叫:红姐、端姐、午哥。
二岁的小一唯已经跟正常的孩子一样了,哪里都看不出是早产儿,主要是他爸挣的钱都吃到他的肚子里去了,奶粉、麦乳精、鱼、肉、蛋的,合理营养的饮食导致县医院的医生宣布不用再来他们医院检查了,这就是一个完全健康的小娃娃了。
……
“果果,可以起床了?咱们要去上课了?小端、小午、一唯都起来喽。”张金凤温柔地喊着她的大懒姑娘。
今天是育红班开学的第一天,不能迟到,要不然她也不用这么辛苦的叫孩子,小红阳的起床气有点大啊,睡不顺了,小脸绷着,一个早上都没笑脸。全家都不敢惹,王忠党总是把这活交给她,唉!
“妈——,我没睡够。”小红阳哼唧哼唧地扭来扭去,一会儿就把盖的小薄被给塞到自己的衣服里了,肚子鼓起一个大包,看着特别好笑。
“哎呦,果果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