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勋是被顾盼强行拽回去的，他的目光一直留在艾丽娜消失的地方，直到他再也确认不了那个地方是哪。
顾盼泡了两杯茶，并用风托着其中一杯送到凌勋手边，然后他自己先小抿了一口。
可现在的凌勋，哪有心情喝茶啊！
男孩就那样坐着，他想开口向顾盼问点什么，但每次话到嘴边他都咽了回去，顾盼似乎是察觉到了，但仍然一个劲地喝茶。
“小子，这次还算你运气好，”老先生说，“要不是老夫的虚张声势吓到了那几个‘冥照’的人，你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确实，自己的命是顾盼救回来的，什么在人类世界有很高地位，全都是老先生编出来的，要是自己真的地位可高，还用拼死拼活地准备高考？
他感激顾盼，这毫无疑问，但他始终不能释怀在艾丽娜被劫走的事上，老先生坐视不管。
“还在怪我么，小子？”顾盼的神情认真起来，“你应该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了，那个灵界女孩的身份，你多半也猜到了，只要她在这里，这座城市就不会安宁，你的生活也不会安宁……”
“可我向她承诺过会一直保护她的啊！”凌勋朝顾盼大吼道，话语一出，他仿佛才认识到自己是在和谁说话，这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她就那样被人带走了，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凌勋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顾盼叹了口气，说：“小子，你已经尽力了，不必再去苛求自己了，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如何面对未来才是你首要考虑的事情。”
凌勋依然沉默着，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顾老，您说，灵界那帮人会不会对她不利啊？”
顾盼摇了摇头，这是凌勋最不想要的一个回答。
未知！蕴藏在未知中的是无限可能，但凌勋没办法往好的地方想，满脑子里是自己不久前看的一些历史故事，前朝皇室被当朝屠戮的例子数不胜数。
这就是围绕皇权的斗争，血腥而暴力。
“你也是个聪明人，小子，仔细想想，如果那个灵界女孩真的只是作为他们灵界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用得着摆那么大阵仗来追查她一个人？哼，如果是‘冥照’办事，只需要他们其中一个人，便可以毫不费力地杀掉那名灵界女孩并全身而退。”顾盼的话让凌勋想起了什么。
在和艾丽娜讨论灵界文化的时候，自己也推测过，艾丽娜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如果短时间内无法解开，艾丽娜的性命都不该有危险。
凌勋喝了一口茶，他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他的目光移到了顾盼身上，双眼中能看出两个字：
坚定！
“顾老，我要变强！”凌勋认真地说，“还请您为晚辈指一条明路，晚辈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所以现在，必须要和时间赛跑！”
顾盼点了点头，说：“不错嘛，小子，居然能有这份觉悟，那老夫便跟你说道说道。你要真想救那个灵界丫头，最好的契机就是在即将发生的战争中，最近我们世界与灵界的摩擦不断，战争的爆发只是时间问题，但老夫推测也就最多再缓两年了。”
“到那时候，如果我们占据上风，肯定会有一批人前往灵界去擒拿他们的统治者，从根本上消除灵界妄图发动战争的狂热势力。所以那时候，只要你实力达到，老夫亲自向最高议会申请你前去，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救那个丫头的机会。”
“两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就看你如何把握了，变强之路是没有捷径的，这点你应该明白，所以老夫只能送你这么两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凌勋心里默念着，这两句他有印象，是出自《诗经·卫风·淇奥》，就是说君子的自我修养就像加工骨器，切了还要磋，也像加工玉器，琢了还要磨。
他反复品味着，也是领悟到了许多东西。
“多谢顾老，晚辈这就先回去了，”凌勋对着顾盼一拱手，在老先生点头应允后，他便离开顾盼院子，朝奶奶家走去。
“这小子，有悟性又肯下功夫，日后成就必定不小啊，”顾盼望着远去的凌勋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说。
“哟，顾老，客人送走了，”顾盼屋子里，一道人影慢慢走出。
那道人影在顾盼旁边坐下，主动为自己泡了一杯茶，并和顾盼聊起天来。
“你也知道，最高议会现在阵营分立明显，如果发现了好苗子，还是要尽量拉到咱们这边来吧，”那道人影说。
“那还只是个孩子，不懂得人情险恶，我不想让他过早地踏入我们的纷争中，”顾盼答道。
“呵，不过听那小子的情报，好像灵界那边也在窝里斗啊，”人影抿了一口茶，说，“那小子带回来的女孩，可是从一开始就被许多最高议会的元老盯上了呢。只不过没一个拉的下面子来这里微服私访的，关于那个女孩，你有什么看法么？”
顾盼送到嘴边的茶杯停住了，他将茶杯放下，说：“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光老夫，就连那个小子应该也已经猜到了，那个丫头身上是有着秘密的，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老夫做了一下大胆推测，应该和上一任灵界君主的宝藏有关系吧。”
人影拍手笑道：“顾老果然精明，上一任灵界君主就是他们水灵族的，据说曾经游历过许多位面，拥有一大批收藏，但在他死后没有人知道他的收藏放在何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