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木塔格沙漠与塔克拉玛干沙漠相比就属于:年轻明艳的美丽女子,发个脾气也是俏皮可爱,不至于要人命。
早晨出发时,石油基地的人就提醒我们,说我们选了个沙尘暴高发时段进入了这“死亡之海”腹地,随时要小心。
塔克拉玛干沙漠沙尘暴一般发生在气候比较干燥的季节,就是冬季和春季,因为这个时候天气很干旱没有降水,地表的土壤特别的松散,加上风力强大,所以就容易会出现大风卷风沙现象。但我们不选这个季节,就无法过河。再者,选择在夏季进沙漠,不渴死也会被地面温度烫熟。
在路上,巴特尔魏坤给我们讲沙尘暴的特征及生存技巧。他说:沙尘暴的出现,一般会持续几个小时,所以不能试图走出风暴区域,那样的结果只会是迷路。如果真像传说中说的一样,那么今天只要是找到那块海碗大的红玛瑙,我们只要动她,这片沙漠就会发怒。所以说,今天的沙尘暴是不可避免的,遇到沙尘暴,首先要背对风沙蒙上鼻子和嘴,保持呼吸道通畅。在沙尘暴中,大块的沙砾风卷不起来会在下层飘动,细的沙子在被风卷起在上层飘动,真正要人命的是上层飘动的细沙,能让人窒息,所以我们一定要匍匐前行。尽力躲到白沙山北面的山体根部,趴着等沙尘暴过去在下一步行动。
巴特尔魏坤在车上,还给我们理论上来了个沙尘暴生存技巧预案演练。
哲别谭武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们今天要真死在这里,我们四个人就变成传奇人物了,江湖上会有我们的各种传说。
生存技巧预案演练完,我们就再次来到了红白山脚下。巴特尔魏坤将车停到红白山北面,紧挨着山体根部,全车用篷布罩上,然后在山体上做了一个明显的标记。我们四人开始从山根部并排往下找寻红玛瑙,拳头大小的玛瑙很多,再大一点的也不少,可都不是我们要找的。
我们从山体根部往下到山脚,来来回回走了几遍,都没有找到海碗大的红玛瑙。但找到一些牡蛎化石,与红白山在远古为西塔里木海湾的浅海区的说法相符,资料说红白山在远古为西塔里木海湾的浅海区,随不同地质构造期而数度沉降起伏,海浸海退轮番交替后因断裂差异上升为山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形成在它之后,所以如今依然屹立。如果说有谁特别了解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演变过程,可以说红白山是塔克拉玛干沙漠演变的唯一见证者。
大家有一些找累了,坐在挨着山体根部坐下来,喝水休息。这时,哲别谭武“嘘”了一声,用手指指他的脚边,有一块红色的石头在暗暗的发着光,我们爬过去一看,这块石头真是:艳若鸡冠,油脂光泽,如凝血般紫红、朱砂般赤红、与透亮姜黄色分层分布,颜色分层晕染开来,在阳光下微微透亮,发着幽幽的光泽,我们四人感叹,原来鸡血红玛瑙并不是全红啊,这样三个颜色分层又重叠更好看啊。
找到了,但不能贸然动她,四个人按巴特尔魏坤在车上教的那样,先拿出飞巾打湿,捂住鼻子和嘴,趴到地上,开始从边开始慢慢往玛瑙底部挖,生怕惊动了她,我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兜兜,在旁边准备好随时将红玛瑙装进兜里,挖好的同时瞬间装进兜里。动作连贯没有间隙,就在红玛瑙装进兜里的瞬间,狂风四起,卷起漫天云沙,我们四个人手拉手趴在地上。
虽然,事先经过理论演练,可现实是残酷的。比红白山高的沙尘墙迎面倒过来,大块石头砸向我们,就像是空中站了一排人,每人手中拿着石头砸向我们。细沙像浓密的烟雾,让我们喘不气来,没有天空与大地之分,我们四人被笼罩在尘沙中,此时,像摩天大楼那么高的龙卷风吹过来,我想:完了,我的一生就在此刻要成传奇了。
就在龙卷风扫到我们时,那条大蟒蛇从我心口中冲出来,卷起我们四个人往红白山山底下钻,钻进一个大窟窿,一直下坠。窟窿里漆黑一片,不知下坠了多长世间,我们停在一个有亮光的地方。
仔细观察,像是一间工作室,又像是一间窑洞,点着马灯,有书桌,桌上放着很多书,书桌旁边站着三个人:马丁、穿着清朝衣服的巴特尔魏坤、穿着清朝衣服的哲别谭武,惊奇的看着我们四个不速之客,当穿着清朝衣服的巴特尔魏坤、穿着清朝衣服的哲别谭武两个人看到巴特尔魏坤、哲别谭武时走到跟前,仔细端详,欣慰的点点头。
这时,马丁过来打招呼,说: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三人在这里等你们已经一百多年了,你们终于来了。
马丁自我介绍:本人是英国人斯坦因, 1901年1月到新疆于田工作,认识了魏坤和谭武两个人,从他们俩人手中的卢文木简内容,确认尼雅河流域以北大沙漠里是有古代遗址。我们就顺着木简的内容,带着骆驼队沿尼雅河的干涸河床跋涉数天找到了这里,确定红白山就是古代丝绸之路的一处重要遗址。当年,班超从长安出发到于阗,就是路过这个红白山。当他们拿到资料准备返回时,遇到了沙尘暴,一阵龙卷风把他们吹到了这里。这时,魏坤和谭武说,他们手中还有当年成吉思汗派来的精兵到沙漠采集肉苁蓉和红玛瑙时留下的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