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丢落在审讯屋子里不知道哪时候的囚衣,娟儿哥哥苦着一颗心盖在玉琪的身上,这才站起身来,对着那狱卒说道:“找牢头去吧。”
等牢头一听,玉琪自己夜里割脉自杀了,心中便是一跳。想着这事做的,连自己都摊了进去,便是猛地灌了一口酒,冷静的说道:“都听着,这事是这丫头自己染了急症去的,和别人没关系。”
“知道了。”狱卒们虽然都知道,但是明面上确实应下了这话。
“这牢房里老鼠蟑螂随便都有,个把人得了鼠疫急症死了,那都是正常的。知道吧?”牢头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若是在场的这些个狱卒将昨日的事情说了出去,就算自己能够将责任推在陈祖英身上,怕自己也要落个看管不严的罪名。
狱卒们也都知道孰轻孰重,知道自己现在还在谁手底下当差,这事也只能是怨老天爷不长眼睛,没给玉琪这丫头一个好日子过。
一连几次刘掌柜虽然来了牢房,但是狱卒们知道出了事,也就只是接下他送的饭食,不曾多说半句,便打发了回去。一下子便让刘掌柜心里多了个事,便多了个心眼,回去便让娟儿找她哥哥问个清楚。
娟儿也是个激灵孩子,从哥哥的只字片语中便是猜了出来,可是猜出来了,却然跟着丫头整个人懵了,就连什么时候回到茶庄,自己怎么回的刘掌柜的话都不曾知道。
租住的屋子里,墨心云一边看着刘掌柜送来的账本,一边随手端着刚才李婶放在一旁的鸡汤,谁知那鸡汤确实格外的滚烫,一不小心,哐当一下,整个落在地上,惊得屋子外面李婶一跳,连忙跑进屋,看到墨心云正傻傻的看着地上撒了一地的鸡汤和碎成三瓣的碗之后,便是没好气的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婶……”墨心云赔笑的看着李婶,忙来忙去的帮自己收拾着,便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婶麻利的收拾着,便听得墨心云说道:“不知道为何,这半个月,总觉得眼皮一直跳着,虽然每次刘掌柜去,回来都说向天他们还好,可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太放心,不管怎样,回头我还是要去一趟衙门,问问那熊伯厚,有没有其他法子,将他们换出来。”
李婶听着,便是呼了口气说道:“这都过了个夏天了……”
抿嘴笑了笑,其实墨心云的心中也是在数着日子过,只是这日子却是过的异常艰辛,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自己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肚子里孩子的存在,偶尔的还能感觉到他会踢一踢自己的肚皮。
“总要想办法的,总不至于等他出来,还看不到他爹。”墨心云幽幽的说道。
“呸,呸,呸……”听得墨心云说着丧气话,李婶连着呸了几下,便是道:“说不得朝廷记着那打仗,过不了几日这案子就不了了结,和上次大少爷那案子一样。”
知道李婶是想要宽慰自己,墨心云也是承了这份心,刚想笑着承下李婶的心,便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便道:“怕是李伯回来了,去看看。”
李婶见墨心云起身,便是也上前一步扶着她便往外走。
“这事怕和少夫人不好说。”李伯的声音可以压的很低,就连墨心云都差不多走到门口了才能隐约的听见。
刘掌柜无奈的叹了口气,便是说道:“可是这事我们瞒不了多久的,就算是现在瞒住了,怕回头他们从牢房里出来,少夫人看不到玉琪,也会问的。”
“就怕易竹还在惦记着。”说完,一时间李伯也是有些无奈,心中即心痛,却也不知道如何说,而且自家那个臭小子还天天等着玉琪出来。
“唉……”
墨心云听着二人的话,整个人愣在门内,玉琪?玉琪怎么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落在墨心云的脑海中,飞快的旋转着。
李婶亦是还没太反应过来,便是问道:“玉琪怎么了?”
不过等话一出口,李婶就后悔了,几十年的夫妻,李伯现在话里的意思,还有那副神情,怎么都在告诉李婶,怕玉琪出了大事了。
刘掌柜定了定神,看向墨心云,说道:“少夫人,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墨心云听得这话,便是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干枯嘶哑的声音,问道:“玉琪,玉琪怎么了?”
“玉琪没了。”
一句话出来,墨心云脚下便是一个踉跄,若不是李婶还在旁边眼疾手快的扶着,怕是整个人都要倒在地上。
“怎么没的?怎么会没了?”待得墨心云反应过来,便是一把抓住刘掌柜的手,扯破着喉咙问着:“玉琪怎么会没了呢?”
看着墨心云这副模样,旁边的李婶李伯均是有些痛心,玉琪这丫头不光在墨心云的心中分量重,在自己二人心中不也是一样,都准备要纳她做自己的儿媳妇,怎的一个晃眼就没了。
“少夫人,你要有心理准备。”感受到墨心云手中的力气,刘掌柜也知道她心中的痛,反手扶住墨心云,劝道。
“玉琪怎么没了?”略微缓和了一下,墨心云借着刘掌柜的手上的劲道稳住双脚,想着这段时间每次自己都问刘掌柜,刘掌柜并未说出只字半语的不对,加上茶庄最近收着夏茶,秋茶也快新出了,总觉得等朝廷将视线转到北方战场上去了以后,总可以找找苏城知府,借着赵泫小王爷的名义,花上银子将齐家的众人保释出来,就算是一辈子被勒令只能待在苏城,也是无所谓的。
刘掌柜知道玉琪对于墨心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