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爹拿着银子,连忙摆手:“这租金要不了这么多的……”
墨心云压住孙老爹递回来的钱袋子,比划着,怎么也不肯收回这租金,要知道穷人难,而且后面烧窑,指不定还需要眼前这个老窑工帮忙照应,这些钱不如现在给出去,要知道这也半算是雪中送炭吧。
孙老爹自然是看不懂墨心云的心思,只能望向一旁的玉琪。
“我家小姐说,指不定这中间还要你老人家帮忙,您就当提前给的工钱吧。”
见墨心云如此说,孙老爹想着,最后烧窑时,这小姐也不可能一直在这,总归要有个人照应着,旋即爽快的道:“成,那就权当小姐给的工钱,我就给小姐打个下手。”
听到这话,墨心云心里也是一喜,要知道,光是孙老爹这一双厚实粗糙的手,就不是寻常那窑工能够有的,或许自己也是无意捡到了宝。
等和孙老爹敲定租这瓷窑的事,也不过刚刚要到晌午,孙老爹知道自己家里没什么吃食,也就没有留墨心云一行三人,没过多久,六子回来,看到孙老爹手里的银子,一张满是尘土的脸上亦是欣喜不已。
回到齐府,墨心云便将孙老爹之前说的要准备的东西一一写在纸上,该自己准备的就自己准备,该去买的就让李竹找一个孙老爹身子好的时候让孙老爹陪着一起去买。
等到墨心云忙活了好几日,齐向天也从苏城回来,简单的梳洗了一下风尘,便往茶庄去。
于是晚饭过后,墨心云就满心期待着等着,因为走之前,齐向天说过会给自己带礼物。
可是,过了几日,齐向天一直都未曾提及此事,让墨心云原本的期待也渐渐的变得有些失落。
这一日吃过晚饭,墨心云依旧如往常一样,翻着自己从书房拿来的瓷器烧制的典籍。
偶尔的,没关的窗户被微风吹得发出吱吱的响声,让墨心云总觉得心头有一丝的慌乱,但是却说不出为什么。
看着看着,就这样,墨心云不知道什么在那躺椅上睡了,梦里,自己仿佛依旧在陈家,那皮鞭抽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身体,墨心云声嘶力竭的喊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听见,那勃然而起的愤怒,悲伤让人筋疲力尽。
直到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墨心云才在迷糊中被齐向天轻轻用手拍醒。
“做噩梦了?”
因为噩梦,墨心云的额头上布满了渗出的细汗,密密麻麻的,本来被噩梦吓着,脸上多少会一丝的惨白,可是意外的,墨心云脸色尽显得有些泛红。
齐向天伸手探探额头,才知道原来墨心云整个人烧着,于是,手一揽抱起墨心云便转身放到床上。
迷糊间,只看得墨心云眉头收紧,松开,然后又收紧,眼神四下游离,根本就没有办法固定起来,看的齐向天心里一紧,掖好被子,齐向天转身出门唤李竹去请大夫,吩咐玉琪打了盆水来照看着。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大夫来了,号了脉,说道是外感风热,风热之邪侵袭肺卫,致卫表不和,肺失清肃,所以才出现发热恶寒现象,随后大夫给开了个方子,又嘱咐多喝水,要是可以,多按按风池穴和合谷穴。
齐向天点头,便让李竹连夜跟着抓药去。
等全部都忙完,已是深夜,折腾了许久,齐向天见玉琪靠着床头睡着,便唤醒她让她回房,自己靠着床边守着。
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墨心云,齐向天总觉得心里很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