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院子里也派了人守着,上官新柔毫无顾忌。直接在椅子上坐下,她吩咐道:“明儿一早到库房选些贵重的首饰拿去卖了换钱,再把那尊白玉观音拿出来给王爷送去。还有我放在银庄吃利息的三万两银子,全部拿出来凑够六万两给王爷送去。”
阮香琴那个贱女人怎么能跟她比,她要不是嫁给了梅战南,那轮的到她当楚怀王的王妃。
六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赵妈妈一听就急了,脱口而出道:“上次不是才给了两万两,这怎么又要银子了?王妃,那银庄里可是你的全部私房钱,以后三小姐还要出嫁,这银子可是动不得啊。”
身为心腹赵妈妈自是知道她和楚怀王之间的事情,但这两年要的银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她很担心,也怕有一天梅大将军和梅心知道了。
对于梅家父女赵妈妈心里很复杂,一方面上官新柔是她带大的,她必须保护她帮助她,跟她一条心。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对不起他们,梅战南也就罢了,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不予置喙,但对梅心确实有些过分了。
两岁大的孩子就被送到千里之外的凉州,论谁也不会这么做。同样是女儿,即便不是跟心爱的男人所生到底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大小姐那般懂事,她怎么就忍心呢。
自己的私房银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动不得呢,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若不把银子给楚怀王,他必然是去阮香琴那儿拿。没能遵守誓言嫁给他已经是亏欠良多,这些年偷偷摸摸也苦了他,如今若是再在银钱上比不过阮香琴,那无疑是把他往外推。所以,上官新柔道:“楚儿下个月才及笄,过了年才开始相看人家,嫁妆不着急。不还有小杂种呢吗,马上过年了,她肯定会送年礼回来的。到时候送回来的东西就别动了,都留着给楚儿做嫁妆。”
梅思楚虽然是楚怀王的女儿,但她生在梅家,她现在姓梅,自然是从梅家出嫁。梅家的姑娘出嫁嫁妆都由公中出,到时再加上那些从凉州送来的礼,差不多够了。
也不知道梅心这一年光顾着打仗有没有去剿匪,没剿匪就没银子,就没有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
看着眼睛里心里只有楚怀王一个人的上官新柔,赵妈妈心里愈发的不安。虽说梅大将军父女远在凉州,但这儿到底是凉王府,上面老太太糊涂不假,可每年从凉州送回来的东西都记录在册有账可查。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或许没有人去查,但终有一日大将军会回来的,大小姐也会回来的。他们若是查起那么头一个倒霉的不是上官新柔而是她。
梅家是在走下坡路不假,可到底势大,反观上官家二十年过去了依旧不温不火。到时东窗事发,念着梅府的声誉和孩子们的前程或许梅大将军不会直接杀了上官新柔,但她们这些做奴才肯定是要死的。不但会死还会死的很惨。
想到家中孙子还小,小儿子尚未成家,赵妈妈劝道:“王妃,王爷每年送回来的东西都是有数的,要是有一天查出来或者是王爷问起来,你该如何回答?眼看着大小姐都快十八了,也是要嫁人的年纪了,到时候这嫁妆……”
提起梅心就恨不得要撕吃了她,上官新柔烦躁的一句也听不进去,张口打断她的话说:“她是梅战南的女儿,嫁不嫁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凉王嫡女出嫁自是由公中出,难不成还要拿我的私房钱去填。”
从来没有喜欢过梅心,也从来没有视她为亲生女儿,又怎么可能为她打算了。言罢,上官新柔站了起来,满脸不耐烦的样子说:“行了,行了,别说了,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我活了。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别整天一堆废话。”
说完,她转身进了内室。
随着年龄越来越长上官新柔愈发觉得赵妈妈啰嗦,一天到晚嘚啵嘚啵更个死老婆子一样,说的她都烦死了。而若不是她办事得力又知道她许多秘密,她早就把她打发到庄子上养老去了。
赵妈妈没有跟上去,也没有说话,驻足良久到最后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心道,罢罢罢,各人有各人的命,她既是陪嫁,既是答应了夫人会护着她,那就不遗余力的为她谋求算计。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若真的到了东窗事发那一天,她也无能为力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妈妈趁人不注意开了库房,仔细的挑拣了一些贵重首饰就拿出去卖了。被她带出去的还有那尊白玉观音,不久之后就一并送到了老刘的手里。
老刘不敢耽搁,等楚怀王下了朝就赶紧把六万两银票和白玉观音交给了他。甚是满意,随手拿了一张出来递给老刘说:“送去沁香楼给月儿买衣裳,告诉她,晚上本王还过去,让她洗干净了等着。”
月儿是沁香楼中的头牌,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不仅人长的漂亮床、上也是花样百出。最近一个月他是流连忘返,而昨夜里若不是为了银子他才不会去看上官新柔呢。
目不斜视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老刘看了一眼,见是一千两银票马上收进怀里说:“是,奴才告退!”
“嗯,且去吧。另外,再去南风馆看看,朝中有御史弹劾,下了朝皇上特意召我去问话,你让他们避着点。虽说京城眼下盛行男风,但也不可过于张扬。”枪打出头鸟,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盯上。再说,那些御史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