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头将挂在墙上的剑取下,随手拿起自己的披风他就出门走了。
玉芝急了,未加思索爬起来冲出去追上他说:“侯爷,侯爷,您不能去啊。老夫人和裴家姑娘已经起程回京这两天就到了,再过几天就是大婚吉日,您如果走了这婚事怎么办,皇后娘娘又如何向皇上交代?”
宗政明臻不知道她知道,皇上早在一个月前就给皇后娘娘下了死命令,而大婚吉日原本是定在今天的但因老夫人以及裴家姑娘在路上遇见了土匪耽搁了日子,这才不得不往后挪了五日,改成了初六大婚。
初六,距离今天已经没有剩下几日了,皇上听说府中还没有装扮起来,为显皇恩浩荡特意赐下了喜服,立刻命令礼部的人明儿一早过来装点。
宗政明臻心中已经有了计策,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儿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你只要将我的话带回去就行了。纪叔,我走以后立刻闭门谢客,礼部的人来了也不用理会,谁都不见。”
拐弯儿迎头遇见从外面办事回来的晏惊尘,见他火急火燎的像是火烧眉毛了似的张口就道:“出了何事,这么着急要上哪儿去?”
驻足停步眉头深锁,宗政明臻回答说:“我要出城去接我娘,你去不去?”
晏惊尘来京本就是为了帮他彻查上一世被害之事,他都要走他留在这儿干什么?再说愿意给他银子花的金主干娘也不在,他自然得跟着去献献殷情啊。
特意回头朝自己的随从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将他们刚刚收到的有关梅心的消息告诉宗政明臻,他漫不经心的说:“好啊,身上正不得劲儿想出去跑跑马呢。榔榆,你去收拾东西,咱们一会儿在城外的十里亭汇合。燕回,去把马牵出来,这么久没有遛遛它们铁定也想撒欢儿了。”
榔榆以及燕回领命转身就走,玉芝心急如焚的又跪下说:“不行,不行,侯爷,晏公子,您劝劝侯爷,求您劝劝侯爷。抗旨不遵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您要是走了皇上定会为难皇后娘娘的啊。”
想起皇后娘娘的嘱托她不敢全盘托出,特别是皇上为此事已经冷落了她近一个月,惠妃等人也不安分了起来,屡次出言顶撞。
“侯爷,您一向都是最心疼皇后娘娘的人,奴婢求您,求您替娘娘想想吧。宫中有容皇贵妃,有贤贵妃,有惠妃,娘娘已经很难了,求您体谅体谅她心疼心疼她吧。”叩在地玉芝哭了,想起他为梅心挡刀那会儿皇上勃然大怒对皇后脾气,她心里愈的着急。
眉头深锁皱的不能再皱但宗政明臻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心中开始挣扎。
不想他为梅心冲昏了头再惹皇帝不高兴,晏惊尘开口了,只听他淡淡的说道:“出城去接老夫人而已怎么就抗旨不遵了?再说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行了,赶紧回宫去吧,有这功夫求我还不如早点回去给皇后娘娘送信儿呢。他是皇后娘娘看着长大的人,你又是这府里陪嫁出去的丫鬟,你不会到今天都不知道你家侯爷是什么性子吧?”
语毕,扭头看了一眼纪管家,见他老人家压根儿就不吭声,知道他肯定很了解宗政明臻的脾气,要不然也不会一言不。
思来想去权衡利弊宗政明臻走了,头也不回,毫不犹豫。
瞧见他离开了,晏惊尘弯腰压低声音道:“趁他还不知道梅心小产的事儿你最好闭嘴,要不然真闹起来谁也压不住。”
有关梅心小产之事眼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怕宗政明臻出门以后听见了,他跟纪管家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纪管家愣住了,玉芝也吓的不轻,但那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儿,瞬间之后他就道:“晏公子说的不错,你赶紧起来回宫吧。”
宗政明臻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清楚的知道他是什么性格。知道他这回是真的对梅心动了真情,一时间一颗心又吊到了嗓子眼儿。
“侯爷的脾气大小姐最是清楚,她绝不会怪你。赶紧走吧,趁着皇上还不知道你赶紧回去禀报,即便是责怪起来大小姐心里头也好有个准备。”长叹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纪管家轻轻的摇了摇头又长吁短叹道:“这都怎么了,明明夫人离开京城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事儿,且还全部都堆到一块儿了。”
拂袖叹息转身离去,玉芝站起来擦干眼泪带着两个小太监就赶紧回了宫。
大门外张昌已经备好了马,看宗政明臻出来他上前行礼道:“侯爷,刚刚收到消息……”
话才出口就被突然间蹦出来的晏惊尘打断,只听他说:“是不是老夫人她们距离京城不远了?这消息我早上就收到了已经告诉你们家侯爷了,甭说了,赶紧上马。”
说话间抬手在宗政明臻的身后向张昌打手势,张昌虽然不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再说下去。
一心急着出城宗政明臻没有多想,穿好披风接过马鞭翻身上马他就先走了。
晏惊尘找到机会和张昌说话,得知他要禀报的事情就是有关梅心小产的消息,他马上道:“兹事体大牵连不小,以你家侯爷目前的状况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先出城,等出了城再说。”
太子虽被禁足东宫但到底没有被废,邱家势大,再加上皇上现在盯着梅心以及整个梅家不放,他实在不宜搅和其中。
张昌知道利害关系,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不过他可不敢一直瞒着,要不然以侯爷的脾气定会将他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