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梅心突然间问起此事是何意,飞尘未加思索就实言相告。
梅心看他眸光清澈坦坦荡荡,收回视线就继续打马前行说:“你是没有答应过但这并不代表周家没有当真。相反,周盈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周家大姑娘是嫁了,周盈的年纪也的确是与你相差太多,可毕竟是你的把兄弟,此事若是处置不当你可有想过后果?”
轻则失和重则反目,再厉害一些就是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
由于从来没有将此事当真,在周盈出现之前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以致于还没有来得及想后果,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当周盈是小孩子胡闹过两天就忘了。
面色凝重认真的想了想,飞尘说:“少将军放心,我会修书一份给周大哥说清楚这件事,周盈那儿我也会避着的。”
梅心倒不是为了听这个,淡淡的说:“你与周家如何我不管,但你若是对豆蔻有意并且要娶她为妻就最好把自己摘干净了。尤其是这种事,我不想最后听到别人说豆蔻横刀夺爱,横插一脚。”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豆蔻她们几个无父无母自然是她给她们做主。所以,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们,更不允许她们无端背上骂名成为别人口中的狐狸精。
没想到一直自认为掩藏的很好的心思竟被梅心给一眼看穿了,飞尘有些尴尬,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少将军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绝不会让豆蔻受委屈。”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出去的话绝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况且,他对豆蔻有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没有说是觉得时机还未到。如今梅心发了话等于是认可了他,他只要处理好这件事再得到豆蔻的同意,那么这门婚事就板上钉钉了。
对于他的回答梅心十分满意,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相反,她煞有其事的说:“豆蔻跟随我多年,我是绝对不允许旁人欺负她的。年前把这事处理好,若是处理不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即便到时豆蔻愿意我也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
身为她们的少将军,一起长大的人,这点儿自信梅心还是有的。更何况豆蔻现在对他无意,他要是想娶她为妻还早着呢。
飞尘明白,当即就表示年前一定会处理好。梅心看他信心满满诚意十足没有再说什么。不久,他们上了官道碰上了火急火燎快马加鞭的寇禛海。
寇禛海在梅家军中历练三年,十分熟悉梅家军所使用的烟花。因此,快马加鞭的赶来,当看到梅心安然无恙时他松了一口气:“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微微一笑梅心叫了一声“三哥”然后说:“是出了点儿事,不过我惜命带的人多,刺客没得逞。你不是一向不信鬼神,怎么也跑来上香了?”
此处是去皇觉寺的必经之路,而且距离城门已经很远了。他要是在城中看到烟花赶来必然没有这么快,所以,她敢肯定他是去皇觉寺上香的。
说起上香心里烦躁,寇禛海扬了下马鞭郁闷的回答道:“我是不信鬼神之说,可架不住我娘唠叨啊。你也知道她成天就是烧香拜佛保佑我早点儿成家立业,这不听说皇觉寺的和尚会算命,让我去看看姻缘呢。”
提起这事儿就心烦,祖父祖母都答应了,偏偏老娘死活不同意。非但不同意还说梅心一个克夫的寡妇,若是敢让她进门她就一脖子吊死在房梁上。
由于一直以来都把他当兄弟,当朋友,也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他,梅心听后没什么感觉,笑了笑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况且你都这么大了是该成亲了。行了,时辰不早了,我四婶儿她们都还等着我呢,咱们一起走吧。”
掉转马头往皇觉寺去,寇禛海跟上她说:“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梅心一怔有些不明,探口而出说:“什么?”
白眼一翻心里更烦,寇禛海撇了撇嘴说:“还能什么,不就是我想娶你过门的事儿,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我娘不同意?”
这还用想吗,明摆着的事儿。不过梅心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浅浅一笑说:“不是说了吗,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不要忘了我现在也是一位母亲。试想今天我的儿子要娶一个寡妇进门,还带着个拖油瓶,我也不会同意的。所以,你别怪你娘,她这么做也全都是为了你好。”
同是母亲,她特别理解寇夫人。况且,寇禛海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什么样的黄花闺女娶不到,什么样的名门贵女娶不着,非要找个寡妇还买一送一。
真的不喜欢此时此刻冷静又非常明事理的梅心,寇禛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说:“我更想娶你了怎么办?”
梅心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在军中也没有见你这么贫,回了京城反倒是嘴上功夫见长啊。”
看她压根就对自己无心无情,也不直面自己的问题,寇禛海的心里有些难过,眼中也闪过落寞。说实话他真的喜欢梅心,也真心真意的想迎娶她过门:“心儿,我是说真的,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你知道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天长地久恩爱白头。”
母亲那边他都已经想好了,只要梅心愿意他就请祖父向母亲施压,先斩后奏,那怕是为此背上不孝之名他也一千一万个愿意。
梅心是一个特别特别孝顺的人,母亲也明事理,只要娶进门他相信假以时日母亲为看到她的好,会明白她值得他这么做。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