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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梅心很赞成,点了点头说:“魏夫人所言极是,拐卖他们的人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找到了不说千刀万剐也要送到京兆衙门法办。刚刚魏夫人进来看到景行有些失神,莫不是认得他?”
梅心觉得不可能,先不说梅景行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儿,单单只说他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来过京城,她就不可能见过他。而且他这半年里一直在义英堂,平时很少出门,即使出门也有人陪同,她并没有听说景行还认识其他什么人。
事关家事魏夫人有些难以启齿,左右看了看站在两旁伺候的丫鬟,她笑了笑然后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
心领神会梅心命所有人退下,然后看向她道:“我也只是随口问问,夫人不想说可以不说,不要紧的。”
人生在世谁没有不能对外人言的事呢。譬如她,重生之事骇人听闻,她还不是连自己的父兄都不敢说吗。所以,她是特别能理解她的。
看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魏夫人起身直接给梅心跪下说:“长公主大恩……”
话未说完梅心就赶紧站了起来,吓了一跳,她连忙上前扶起她道:“别这样,我年纪小可受不得你这样的大礼,会折寿的。赶紧起来,有话咱们坐下慢慢儿说。”
魏夫人笑了,不过却比哭还难看,扶着梅心的手坐下,她欲言又止的想了想,开口道:“实不相瞒也不怕长公主笑话,景行他极有可能是臣妇的小外孙,他与臣妇的小女儿长的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
提起自己苦命的小女儿魏夫人潸然泪下,悲上心头。
由于梅家所办的义英堂收留的都是将士遗孤,并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进去之前也会严格的核实身份,梅心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梅景行竟然是御史中丞的外孙。
不可思议,也太突然了,甚至听上去有些骇人听闻,梅心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相貌相似的人何其之多,夫人怎么肯定自己就一定没有认错呢?”
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一个前程似锦的御史中丞府,怎么想都八竿子打不着。且,还是在距离凉州千里之外的京城,太不可思议了,也不太可能。
未语先叹气,魏夫人拿起绢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十分悲伤的说:“不敢欺瞒长公主,一开始听鲁大夫人说起的时候……”
“鲁大夫人,你是说我大舅母?”眉头深锁,梅心几乎是脱口而出。
魏夫人点了点头说:“是,您的大舅母鲁国公府的大夫人许氏,臣妇与她是好朋友,闺中密友。前两天她突然间来找我,说是在凉王府看到了一个像极了我女儿的孩子,叫梅景行。今年六岁了,是个男孩儿,与我的小外孙同年,极有可能是我已经过世的小外孙。”
“一开始臣妇也不敢相信,毕竟臣妇女儿一家已经命丧黄泉,怎么可能死而复生。但刚刚,就在刚刚,臣妇看到他……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他就是……他就是臣妇的小外孙,他就是景行。”
喉头哽咽鼻子发酸,想起惨死的女儿魏夫人又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等等,你外孙也叫景行?”这也未免太巧了吧,长的一样还好说,这连名字年纪全都相同,难不成梅景行真的是她的外孙子?
点头如捣蒜,魏夫人声泪俱下的说:“嗯,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这是他外祖父给他起的名字。他小字景睿,也是他外祖父起的,希望他将来能成为一个睿智、品德高尚的人。”
梅心有点懵,越说越巧了,记得她第一次在义英堂见到梅景行时他也是这么介绍他自己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是我名字的由来,我叫梅景行!
认为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梅心思来想去张口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您女儿一家遭了什么难,您的小外孙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在凉州的时候她特意问过梅景行的情况,知道他是八个月前和他母亲一起进的义英堂,他父亲是开春的时候死在了战场上。是正经的军户,而且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其他亲人,只剩下他和他病弱的母亲。
死字一出口魏夫人就受不了了,眼泪像决堤的黄河水一样滚滚落下,她悲痛万分的回答说:“臣妇小女名清秋,嫁的是宣武侯孙家最小的孙子孙敏智。两年前宣武侯突然暴毙,孙家牵扯进了贪墨案。群臣哗然皇上大怒,当时孙家就被查抄了。由于当时在孙家并没有查出大量的金银珠宝,清秋的丈夫也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未参与其中,也从来没有跟谁结交。因此,侥幸逃过了一劫。”
“贪墨案落幕,无辜人等在御史们的死谏之下被放了出来。臣妇的夫君怕再生变故要他们立刻扶灵回武宣老家,无事再不准踏入京城半步,臣妇的小女儿以及外孙就跟着走了。或许是杀的人太多了,又或许是牵扯到了根本皇上没有再想起他们,他们也就一直待在老家。”
说到这儿魏夫人停顿了一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直到去年过年的时候收到小女儿的来信,说是要带孩子回来看我。多年不见臣妇真是日夜想念她,想着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应该没事了,臣妾的夫君也同意了。左等右等,每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总算是盼到了年三十,可是臣妇没有等到她却等到了他们一家惨遭匪徒杀害的噩耗。”
“臣妇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一时悲痛就晕了过去了。后来才知道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