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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待王庚反应过来云罗就走了。急匆匆的跑进祠堂,只见刚刚还瘫坐在地上的梅婉之斜躺在了太师椅上。一左一右的由两个丫鬟扣住她的胳膊扶住她,生怕她坐不稳一顺势就滑溜下去了。
一撩披风在族老的左手边第一把太师椅上坐下,梅心看了一眼还在嚎啕大哭不止的梅老夫人说:“祖母这是在做什么,粉墨登场唱大戏吗?祠堂重地禁止喧哗,你们两个扶祖母起来坐下歇歇吧。四妹妹,你去端碗参茶来给祖母过过气暖暖身,别一会儿再冻着了。”
语毕,扭头看向端坐在正中间太师椅上的族老,梅心起身行礼恭恭敬敬的又道:“族老息怒,祖母她年纪大了,最近家里又接二连三的出事儿,以致于病的有些糊涂了。梅家祖训,男丁四十膝下无子方可纳妾,二叔既执意要迎琴乐坊的碧柳姑娘进门不如就成全了他,将他除族吧。正好二弟仲恺也大了,年后就要下场考试,已能顶立二房的门户了。”
话音未落哭声就戛然而止,梅老夫人一改先前撒泼打滚装疯卖傻的泼妇架势,怒目而视疾言厉色脱口而出道:“你们敢,你们敢将我儿子除族,我就……我就跟他一块儿走。”
意识到不妥她马上就改了口:“不,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祠堂里,看你们怎么向战南交代,怎么出去见人。梅心,你逼走你亲娘现在又逼走你二叔,逼死亲祖母……”
龙头拐杖一触地便发出一声脆响,族老直接打断她的话说:“祖宗家法众人皆知,老头子我也在这儿,大家伙都在这儿亲眼目睹,关梅心什么事?梅伍氏我告诉你,要走,要死,你都快着点,大家伙都还忙着呢。”
冷哼一声,龙头拐杖再次被提起然后重重落在了青石板上,族老不屑一顾嗤之以鼻道:“真不知道你那来的脸说别人,就你这些年做下的这些混账事儿,糊涂事,将儿子教成这个样子,别说是死就是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当年昌修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简直毁了我梅家一世英名,毁了嫡支一脉,将我梅家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尽了。”
“逼走亲娘、二叔,逼死祖母,你可真敢说,你可真会冤枉人。上官新柔的账我都还没有跟你算,你倒好,先攀咬起别人来了,简直过分,欺人太甚。”
嘭嘭嘭三声响族老气的头顶冒烟直敲拐杖,见过颠倒事实黑白的,没有见过这么颠倒事实黑白的,真是大言不惭死不要脸。
不管是身为婆婆还是身为当家主母,家里出了上官新柔这样的贱妇,恶妇,毒妇,且她偷人长达十几年梅老夫人都一点儿没有察觉,单单只是这一点她就该到列祖列宗面前请罪,甚至是以死谢罪!
“族老息怒!”扑通一声梅长武跪下了。虽然母亲一直不喜欢他,自小到大都嫌弃他笨,嫌弃他蠢,嫌弃他傻,对他一直也淡淡的没有什么母子之情,但到底是生他的母亲啊,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做傻事呢。
面如土色心里难过,他跪着向前挪了两步接着说:“族老,老祖宗,我母亲她病糊涂了,一时胡言乱语还请老祖宗开恩。求老祖宗念她一片爱子之心不要跟她计较,请老祖宗息怒啊。”
儿子有情可惜梅老夫人并不领,非但不领情还出言斥责道:“谁说我病糊涂了,你就盼着我死是吧?不孝子,我告诉你我再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环顾四周,抬手指了指众人,梅老夫人气喘如牛恶狠狠的又骂道:“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都安的什么心,你们都想谋害我儿子,都想把他赶出去霸占凉王府,霸占我家的家财。你们这些旁支,你们都不安好心,你们居心叵测,你们罪该万死。”
看族老以及站在左右两边的旁支子弟脸都绿了,梅心高声道:“祖母慎言!”
说话间梅心朝站在一旁的曾氏打了个眼色。
曾氏会意立刻走到梅老夫人旁边,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说:“母亲……”
一甩胳膊抬手一巴掌,梅老夫人就狠狠的打在了曾氏的脸上。啪的一声甚是响亮,直接就把曾氏给打懵了。
兴许是气的太狠了,又兴许是大病未愈身体虚弱,哭了一大场的梅老夫人浑身哆嗦,指着曾氏的鼻子骂道:“少在这儿假惺惺的扮孝顺,当老娘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吧。一个个蠢货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怎么不去死呢?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们这些贱蹄子唆使,你们怎么都不去死呢。”
泪如雨下,梅老夫人说着说着就扑到了五花大绑的梅静轩身上。一把抱住他哭天抢地嚎丧似的叫道:“我的儿啊,心疼死为娘了,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竟然被人欺负至此。都怪你爹那个短命鬼死的早啊,都是为娘没有用护不住你啊。呜呜……我的儿啊……老天爷啊……梅昌修你个杀千刀的,你死了抛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
嘭的一声响龙头拐杖比先前每一次都落得重,族老单腿站起来,怒喝一声道:“够了,梅伍氏教子无方大闹祠堂,置祖宗家法于不顾,打骂儿媳诬陷孙女,纵子狎妓纳妾,忤逆长辈。条条大状家法难容,立刻绑了堵住嘴送到家庙去修行。若知悔改他日再接回来,若再不知悔改,非死不得出。”
龙头拐杖一敲地说不出的威严肃穆,执行家法以及守护祠堂的人立刻动了。令行禁止,不顾梅老夫人哭喊挣扎破口大骂直接就把她给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