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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大实话,自从她死了丈夫成了寡妇以后就与一双儿女相依为命。女儿还在家时天天陪着她,虽然她天天也挺忙的,但早晚都能见到女儿,跟她一起吃饭。至于儿子,压根就是个不着家的货,别说是一起用饭了,就是平日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女儿入宫之后儿子就更忙了,尤其是这两年流连在外压根儿就不回来。她一个人守着诺大的候府真是说不出的凄凉孤独。幸好她有生意做,每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要不然一个人天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连个说体己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她非得憋出毛病来不可。
梅心不是刚刚从凉州出来的土包子,岂会相信侯府真的破败到大雪都能压塌的地步。更何况她女儿还是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是,还有她儿子也是御前红人,那可能让亲娘住的地方烂到这种地步。
且不说这个,单单只说皇上赐下的侯府也不可能差到这种地步。要是像她说的下一场大雪都能压塌,皇上早就另外赐下府邸,怎么可能还让她花钱买呢。
觉得太夸张了,但头一回见面也不好说什么,尤其是她现在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熟,不太愿意跟陌生人一起吃饭,再者她孕吐,一会儿再当着人家的面儿吐起来只怕会影响食欲。想了想,梅心委婉的拒绝说:“能与夫人一起用膳实乃我幸,只是我最近身体不适怕会过了病气给夫人。不若改日吧,该日我做东请夫人到江南馆吃饭。”
一入京就答应了落秋她们要出去逛逛,一直腾不出功夫来。现在上官新柔母女走了,弟弟妹妹们也都开始习武学规矩,府中一切都井然有序,她也能放心的出去走走逛逛了。
一听到她身子不适白玉兰就紧张了起来,特别是想起儿子说她胎像不稳,万一小产了可如何是好。
一脸紧张,忙道:“哪儿不舒服,是不是站久了肚子疼。我听说你有了身孕胎像不稳,是不是肚子往下坠,感觉不舒服?我跟你说这可不行,得赶紧请太医。腊梅,腊梅,赶紧拿对牌去宫里请太医。”
说完,扶住她的胳膊就往凉王府里走去。
昨晚宗政明臻拿宗政侯府的对牌给她请太医,今儿他母亲又要拿宗政侯府的对牌帮她请太医,说实话梅心很惊奇。
宗政侯府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更何况家里又出了个皇后,且,皇后还很得皇上的欢喜,名声极好。眼下,放眼这满京城的亲贵恐怕都无人能及。凉王府与宗政侯府素无交集,她也从未听父亲说起过。即便全家都是热心肠,也不至于热心、热情到如此地步吧?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眼中的关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客气的做做样子,也不是虚情假意。
心中好奇,一扭头便对上腊梅惊愕的目光,仿佛吓着了似的,梅心连忙拉住白玉兰的胳膊,站定说:“不用,我只是昨夜里没有睡好,这会儿想休息,不用劳烦太医。”
收回视线往后退了一步,梅心向白玉兰行礼道:“多谢夫人一片好意,我身子不适,若是没有旁的什么事儿我就先进去了。外面风大,夫人也早些回去吧。”
“云罗,好生送夫人出去。”被白玉兰拉着已经跨过了门槛走到了里面。因此,梅心又行了一礼方才微笑着离去。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只差没有直接赶她了。白玉兰不好再跟上去,也不好再说什么,在云罗的相送下出了凉王府的大门。
这时宗政明臻回来了,恰好路过凉王府大门见到自家老娘,不免有些惊讶。拉住马缰翻身下马,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台阶上说:“娘,您怎么在这儿,不是说晚上一起用晚膳吗?”
知道老娘喜欢吃江南馆的饭菜,他为表孝心今儿特意订了一桌。说好了办完差就早点回来陪她吃饭,她倒好,没在家还跑到凉王府来了。
怕之前说一个人吃饭会被拆穿,也怕云罗听了会跟梅心说,一会儿她再多想。白玉兰一努嘴,一脸哀怨的埋怨道:“你天天都说陪我一起用晚膳,结果呢,陪了我几回啊?整日里就是撂句话就走,天黑都见不到人,别说是吃饭了,睡之前能看到你就不错了。你看看,你娘我明明儿女双全却硬生生的过着孤家寡人的日子。”
原本只是随便说说,可谁知说着说着就入了心了。想起这几年自己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侯府,白玉兰的眼眶红了。
明知道她说的没错,这几年也的确是他任性了,没有在家好好孝顺她,没有陪着她,宗政明臻说:“什么孤家寡人,腊梅和张妈还有纪叔他们不是人啊。好了,儿子错了,儿子以后每天晚上都回来陪您用晚膳,这总行了吧?”
难得儿子卖乖,白玉兰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说:“算了,懒得跟你计较,要是跟你计较我早不知气死多少回了。”
哼哼一声扭头看向去罗,白玉兰满脸堆笑的说:“云罗姑娘,我听说长公主最近食欲不佳,江南馆的菜色不错。我们娘儿俩也吃不了那么多,一会儿啊我让人送来些,你拿给长公主尝尝鲜。”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拉关系还得慢慢儿来,要不然急功近利再生了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云罗原本是要拒绝的,但看她温柔和善一点儿贵妇人的架子都没有,还说要帮着请太医,心生好感。规规矩矩的行个礼,忙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梅心胃口不好,最近可能是因为吐怕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