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欣喜,梅心笑了。记得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可真的欢喜吗?从楚怀王那里上官新柔已经知道她有了身孕,这会儿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后院的丫鬟婆子都严阵以待拿着绳子在等她进去呢。
认识落秋,听到她会一直陪着自己小豆子松了手,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好,少将军放心,我是哥哥,我会照顾好景行弟弟的。”
闻声回神情不自禁摸了摸小豆子的光头,梅心十分欣慰的说:“好孩子,那你也躺下睡吧,我让落秋上来陪你们。”
语毕,起身,将枣红色的斗篷披上系好,梅心掀开马车帘子下了马车。
梅忠抬头,四目相对,梅心望着他身上的锦缎华服淡淡的说:“一直听我爹说京城的水养人,忠叔穿这身儿看起来比我爹年轻多了。”
相比梅忠身上的锦缎梅心身上的细棉布就太寒酸了。
梅忠是梅战南的心腹,曾经也是他的随从,而若不是深得凉王信任他也当不上大管家,更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上一世见面梅心给了他脸面,但他表里不一,这些年趁着梅战南不在,趁着府中的人又斗的厉害,从中捞取了许多好处。
梅忠是梅家的家生子,七八岁的年纪就跟在梅战南身边。人聪明也机灵极会察言观色,做人也十分圆滑,因此,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什么意思。瞳孔一缩面不改色,他道:“凉州苦寒,京城的水自然是好些。大小姐,老夫人和王妃已经在后院等候多时,您快进去吧。”
语毕,不待梅心让他起来,他就自己站了起来,退至一旁作出请的姿势。
表面上看上去是在给她让路,实则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微微一笑沉默未语,梅心收回视线抬头望向门头上的牌匾。
凉王府,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但此时此刻她清楚的知道什么变了,或者说在她重生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不知梅心在看什么,弯着腰的梅忠有些累,也有些撑不住了,开口道:“大小姐,夜深露重……”
话才开口就被打断,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健壮仆妇走了出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大小姐已经到了吗,为什么还不进去?还有没有规矩了,让王妃一直等着,老夫人都急了。”
说话间瞟了一眼梅心,见她穿的寒酸,她不由自主的努了努嘴走到了梅忠的身边。
梅忠不知道该怎么说,立刻跟梅心介绍说:“大小姐,这是夫人身边的赖妈妈,内院的事都是她掌着。”
没想到梅战南放在心尖子上疼爱的梅大小姐会穿的如此寒酸,赖妈妈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屈膝行礼,她没有半分恭敬之心的说:“奴才见过大小姐,王妃等候多时,大小姐请进吧。”
梅心认得她,她是上官新柔的陪嫁,会些腿脚功夫,在凉王府内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对于她的话更是充耳不闻,梅心盯着凉王府的牌匾道:“如今府兵是谁在领着?”
梅忠知道这话是在问他,即刻回禀道:“回大小姐的话,三个月前梅刚因为摔断了腿在休养,王妃点了小儿梅阳暂代。”
早就收到了消息,也将凉王府内的情况摸清楚了。梅心面无表情的说:“很好,让他来见我!”
“现在?”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梅忠一问完就后悔了。不待梅心回答,他摆了下手就有个小厮进去了。
赖妈妈见梅心压根就不搭理她,心里有些恼火。但到底是凉王府的大小姐,她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拉着脸,沉声道:“百善孝为先,大小姐要见梅阳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王妃和老夫人还在等着,大小姐先随老奴进去吧。”
梅心仍旧没有搭理她,依旧盯着凉王府的牌匾说:“记得我爹跟我说忠叔的名字还是我祖父取的,意为忠心不二,忠肝义胆,忠心耿耿,忠于职守。”
心中一震眉头深皱,梅忠的心里打起了鼓。不明白梅心这是何意,他偷偷的看了她一眼。见她面无表情,他小心翼翼的回答说:“大小姐好记性,的确如此!”
没有与梅心相处过却知道她的性格,典型的武人性子十分简单。觉得她应该只是随便问问,猛然间提着的心落下了。
“梅忠,你能到我爹身边伺候,想来我祖父对你寄予厚望。只是不知多年过去了,你是否还当的起这个名字,这个忠字?”上官新柔不让别人领着府兵,偏偏点了他的小儿子,要说他们之间没有勾结,她是万万不信的。
咯噔一声,心中一抖,梅忠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头戴玉冠身穿紫色锦袍的梅阳出来了,向梅心行礼道:“末将参见大小姐!”
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梅心嗤笑一声道:“末将?不知你是几品,身居何职,竟敢以末将自称?”
云英一个从五品的游击将军在她面前尚且不敢以末将自称,他无官无职说的如此顺溜,面不改色,可见胆大包天。
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自称有什么不妥,梅阳下意识的看向父亲梅忠。梅忠想开口解释,但谁知梅心一声令下道:“云英,开始吧!”
令行禁止,云英按照原计划行事。先是三下五除二的将梅忠父子绑起来堵住嘴,再是把赖妈妈也捆了起来,同样也堵住了嘴。
大门口除了他们还有其他府兵,一见这架势纷纷拔刀冲了上来。
尽管早就知道凉王府已经不是梅家的凉王府,梅心还是非常生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