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与一个美术系的“私奔”,去了一趟疆,别想歪,仅仅是我有过一次被强吻。到达乌鲁木齐后的第二天,兴匆匆与我“私奔”而来的美术生,就坐返程的火车学校去了,因为当时他尚未毕业,但他却大我一岁。
所谓“私奔”,是他那时有个从初中就谈起的女朋友,而我那时早已跟体育生分手一年了,后者也早已和一个英语系的学妹,因跳国标跳到一起了。
我爱上那个陪我去疆的美术系男生时,并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不然我的良知是断然不允许我做第三者的是后来他的上铺,也是他的好哥们,当时管我叫“亚妹”的我认的哥哥,怕我以后伤心,忍不住偷偷告诉了我的,说是学护士的,还来过学校几次看她男朋友,即我当时爱上的美术生。
再后来,岁月变迁,叫我“亚妹”的我认的哥哥,成了我的男朋友和丈夫以及前夫,并且我也知道了,原来“亚妹”这个称谓,前夫初使用,是对另一个名字中也带有“亚”字的他的初恋女孩的称呼。
我没想到也不解的是,从小学到大学,几乎与我一路平行成长的周华,会步我后尘,又一次选择了碰巧与我相同的方向前行。
在我去了疆之后,周华也带了一个当时碰巧也还是别人女朋友的女孩去了疆,但当时人在乌鲁木齐市的我并不知晓。
是我从疆来后,我大学同过寝室的年长的燕妮姐,有一次来我工作的音乐系看望她考大学前的声乐老师,也顺道来找我玩时告诉我的。
“你还不知道吧,周华也去疆了呢。”
“啊真的吗”我颇为惊讶。
“嗯,是在你去了疆之后。听说他是和别人的女朋友私奔了。”
燕妮姐告诉我的这则消息震惊我的程度,不亚于当年美术系女生告诉我周华的秘密。
大我五岁的燕妮姐,从我们在大学寝室第一次见面起,每次跟我说到周华时都要面带神秘,并用询问关切的眼神看我,像是要看我作何反应。
这就是从大学报到那天开始的,自从燕妮姐见过帮我搬东西到寝室的周华之后,她就成了当时同寝室几个姐姐中持之以恒的,将我与周华的关系看成大写“暧昧”的人,就算我与周华后来在大学都各自有了男女朋友,但燕妮姐每次跟我提到周华时,依然总是一副神秘看戏的眼神笑看着我。
在燕妮姐跟我说了周华也去了疆之后,没过多久,有天周华也突然出现在我工作的音乐系,好像是专门来找我的,我问他去疆的事是不是真的,他说是的,还说他刚从疆来。
周华告诉我说,他们去疆在石河子市呆了一段时间,这让我联想到刚刚离去的秋天,在我们这儿是金黄色的季节,而在当时初雪的疆却是白色的乌鲁木齐市,已经执教了一个月的我,那时差儿也要转去石河子市工作。
我在疆工作了一个多月后只身来,步我后尘的周华也在我来之后来,他来看我的主要目的,在我看来是要与我“分享”,他那几乎与我一样冲动的也或许是跟我一样的,人生第一次远行的喟叹也像是要与我共同探讨我们相似的,在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个秋天到来时,尚未从盛夏躁动的毕业季安下心来的迷茫选择。
当时我和周华彼此交流完各自的疆之行见闻后,我们都弯腰捧腹大笑起来,差儿笑出了眼泪。
周华从小学到刚上高中时,给我的印象都是成绩好的乖学生,性格偏内向腼腆,不知他后来是受了什么刺激,高三时见到的他,感觉变化好大,变得顽皮了,而且学习成绩也下降了。
我是怎么知道他变顽皮的呢是高三时有一天晚自习,中间休息时间我去了一趟厕所,我返教室途中与周华擦身而过,他对我做了恶作剧。
我们遭遇时路很窄,不是正规的路,是建筑屋的外延基石,一边是墙一边是排水沟,走这个便道是为的抄近路。
周华面对面走过来时用臂膀将我一顶,把我挤下路基,我站在了没有水的排水沟里,他看着我,得意的嘿嘿笑,气得当时的我抬头翻了他个白眼,愤愤然走了。
这之后路上再遇到他,每当他笑着欲打招呼时,就算距离再近,我都别过视线,假装没看见,使他说话的yù_wàng落空。
与他冷战化解,是在元旦晚会之后。
有天又在我去教室的路上,迎面碰到了周华,他不单单是像以往那样笑对着我,还步走到我面前,拦住我,一脸心花怒放的说
“没想到你唱歌唱得那么好”
对于他人出自内心的夸赞,很多时候人们都是乐于接受的。当时周华面带着热情真诚的微笑夸我,总算冰释了我之前对他的怨怒,于是我也报之以微笑。
但周华玩世不恭的气质,仍旧从他走路的姿态体现出来就是多年后我看周星驰的电影,当看到周星驰在喜剧片中走路的姿势,我脑子里就蹦出了,当年在高三和在大学期间,所见过的,周华走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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