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渐靠近光亮之处,隐约见及三哥扶风同藤月二人的身形轮廓,此时,这万般漆黑的洞中,除却藤月手中所执碧螺扇泛出的碧绿色光芒之外,便再无其他光亮。
忽而之间,不远前方赤色光芒乍现,略有刺目,随之抬起手臂遮挡光芒,光芒渐弱后,抬头见三哥同藤月已然向着那赤色光芒所溢之处疾奔而去,随之迈步,一同跟随。
待到靠近赤色光芒源头之处后,借由光芒映照,这才看清,这乍现之光,竟是由雁霜身上所溢出,此时,雁霜周身缭绕波动赤色雾气光芒,悬身腾空,于这漆黑之中望去,颇为诡谲。
“这便是雁霜?”
“正是他,此番不会有错。”
“今日若能顺利将他带回九渡林,由你处置后,可否将他再交与我?”
“为何?”
“他害阿觅折损性命,那便自然是要还的。”
“好,到时族中处置后,我便会将他交与你,而今,先要将这雁霜带出这洞中。”
三哥说罢,藤月随即行至雁霜身前,自掌心凝结碧绿色气息,渐缓融入雁霜体内,一番查探过后,应是并无异样,藤月于此才伸手触碰于他。
却未料,他的指尖方才触及到雁霜衣角,雁霜周身的赤色光芒便顷刻乍现,这般气息突如其来,将未有防备的藤月向其身后震退了数步。
“藤月,你可还好?”
“并无大碍,不必顾及于我,你且再行探查,定要小心,这气息,猛烈得很。”
藤月驻足原地,手中所执碧螺扇的光芒黯然了诸多,恍惚见及,于他唇边溢出了丝缕血迹,随即,藤月便拂袖拭去,退身倚靠身侧的石壁,平稳气息。
若照常理而言,这般气息波动,三哥同我也应当有所感知,但我二人而今却安然无恙,丝毫未受到这番气息所伤。
见藤月受伤,想要疾步上前扶住他,但却又怕他二人发觉我跟来,便于原地焦灼踱步,迟迟未上前去。
三哥随即行至雁霜身前,驻足原地,低头望向雁霜,眉间紧皱垂眸不语,不知在思酌着些什么。
同藤月靠近时有所不同,三哥行至雁霜身前之后,雁霜周身缭绕波动的赤色雾气光芒,随之愈渐转盛,恍若有了生命一般,三哥抬手缓而落下,指尖将要触及雁霜之时,赤色雾气已然凝结为屏障,将雁霜所包裹。
此时心中颇为担忧,怕三哥也被此前那般乍现的光芒所伤及,将触之时,三哥却忽而抬起了手,驻足原地迟迟未动,正值思及三哥为何如此时,随之,耳边传入三哥轻声所言。
“阿凝,别躲了,出来吧。”
心中顿觉惊诧,低头望向手中的默翠,其身所泛光芒较此前更为浅淡了些许,想来,许是这默翠效用变弱,于此三哥才感知到了我的周身气息。
既已被三哥发现,再行躲藏也为无用,随之将默翠收回怀中,现出身形,微低着头,缓步走向三哥。
“三哥……”
“阿凝,你啊你,怎的就不可于九渡林中好生呆着?早知如此,便不让你解了这禁足才好。”
“三哥,你怎得知道我已……”
“还不是我同阿爹阿娘去说的情,如若不然,你以为你可顺利出这九渡林?”
得知如此后,挽住三哥的手臂,倾身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肩膀。
“三哥待觅凝最好了!”
“你这丫头,罢了罢了,你既已跟来,便先去照顾下藤月,这雁霜如今颇为棘手,我先用法术再行查探一番,看能否探明其中究竟。”
“好,三哥放心,我定会将藤月照顾好。”
说罢,转身疾行至藤月身前,藤月缓合双眸,倚靠石壁旁,许是听及脚步声渐而靠近,随之缓睁双眸,见及是我后,眉间微皱,眸中略显难以置信之色。
“阿觅?”
“嗯,是我。”
“方才模糊听及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仅是幻听。”
“自然不是,方才是我同三哥他……”
一语尚未落下,藤月便倾身向前,伸出双臂将我揽入了他的怀中,鼻尖抵在他的肩头,他的怀抱,依旧如从前一般,温暖非常。
“藤月,你……”
“阿觅,让我抱一会儿。”
“那你,你的伤势如何了?”
“无妨,这不是正在疗伤吗?”
虽藤月所言无恙,但我却深知他的性子,只要可撑下去,哪怕仅有半分气力,他也不会同我说明他的伤势,于他怀中,悄然催动气息,渐缓融入他体内。
查探过后,便知,他此前所言的无妨,果真仅是为了让我安心。
方才乍现的赤色盛光,其波动着实伤及了藤月,虽所伤不算过重,但却远远超过他所言无妨的程度,随之催动法力,悄然向他体内渡入修为,却未成想被他所察觉,唤起其体内气息所抵阻,尽数将这修为又渡回了我的体内,而后双臂施力,将我紧揽在了怀中。
“阿觅,你为我所做的已经够多了,此前你为了救我,折损了两条性命,倾尽余生我也无法偿还得清,我的这颗心,早便所属于你了,而今这条命,便也是你的了。”
藤月一番所言入耳,于他怀中默然未做回应,我确曾为他折损两条性命,但却从未想要过什么回报,之所以想救下他的性命,也只因他于我而言,是重要的,也是意义非凡的人。
而今他此番托心付我,我却着实不知该如何回应才为妥帖。
这般抱着我,时过良久,见我并未回应,藤月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