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如此相望,泽桑忽而轻笑,继而再度迈步上前,缩短我同他之间相隔的距离,其步步紧逼,我则徐徐退身,同泽桑之间始终保持着三五步之距,方才由他掌心所溢出的七彩流转之色,着实令我心生戒备,不得不有所顾虑。
踱步少顷,泽桑终得停滞了步伐,驻足于原地,定睛相望于我,目光其内犹含深意,随之开口,同我缓声相言。
“觅凝,事已至此,你为何还要这般抵触于我?若你肯同我合力,将这璇玑璨玉的力量合为一体,那些三界众生,便尽然掌控于你我掌心之中,众生的生死存亡,也在你我的一念之间,龙夜已然身死神灭,你还有何顾虑?若你我合力,纵然是曾经号令三界的天帝,也不敌于你我二人,如此机会,你当真甘心就此错失?”
愈渐相言,泽桑所言语气便愈有几许偏激,待其相询话音落下后,凝神相望于神情其间难掩激动之色的泽桑,并未在意他方才所言的种种合力号令三界之言,此时令我甚为疑虑的,是为方才自他掌心溢出的七彩流转之色。
“泽桑,你为何可动用璇玑璨玉的力量?”
听及我如此相询后,泽桑微微顿神,定睛相望于我,只见其神情渐而平复,唇角轻勾,继而泛起了几许冷笑之意。
“方才我那一番所言,你当真未有半分在意?”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可动用璇玑璨玉的力量。”
“那你便先要回应我,你是否愿意同我合力,将璇玑璨玉之力合为一体,助我击败天帝,共领这三界万千生灵?”
“泽桑,你应当万般清楚,我同你并非同道中人。”
“那你便是,不愿同我合力相助于我了?”
待至泽桑相询话音落下后,四目对望,我则迟迟并未有所回应,见我如此,泽桑唇边相泛的冷淡笑意,也愈为消散,面色越发冷峻。
“好,既然如此,我便也未有必要回应你方才所询了,将死之人,也未有必要再得知甚多。”
说罢,几近同时,泽桑便抬起双臂,自掌心其内凝聚七彩流转之色,双眸微眯,怒目相望于我,目光其内充斥杀意,见其如此,随之我便也同其一般催动体内璇玑璨玉之力,同其相望对峙。
不知是否是为错觉,总觉得,而今自泽桑周身缭绕的七彩流转之息,较体内此时所蕴的璇玑璨玉之息而言,戾气尤为更甚。
可此时璇玑璨玉的真身确是置存于我元神其内,依理而言,泽桑断然无法催动如此强盛的璇玑璨玉之息,且可相抵于我,不相上下,着实令我思酌不明其内缘由所在。
正值对峙之时,忽觉身后猛然袭来一阵寒风,未待转头相望,双眸其前便被墨色倾覆,周身缭绕墨色雾气,继而便觉腾身而起,不知行往何处,本以为此番是为泽桑所施的邪术,但待转身望及身后之人时,忽而顿神,着实并未料到,此番携我逃离之人,会是为他。
“幽泉,你怎会……”
“找到你,于我而言,并非是为一件难事。”
“可是……”
“这也是扶风托付于我之事。”
“三哥?”
“正是。”
周身缭绕墨色云雾,身觉疾速而行,可却不知幽泉究竟要携我前往何处,但毕竟他同三哥扶风是为旧识,且交情颇深,如此关键之时,他既已相助于我逃离,便不会再对我不利,起码,幽泉不会同泽桑一般觊觎璇玑璨玉的力量,从而逼迫挟制于我。
默然端望幽泉的侧颜,将萦绕于周身的璇玑璨玉之息缓而收回,继而探查周遭气息波动,并未发觉有何异样之处,也未感知到泽桑周身的半分气息,想来,此时定已顺利甩开了泽桑。
时过良久,终得落身而下,待至落足后,于我同幽泉周身所布的墨色雾气屏障随之渐而消散,继而观望周遭景致,方才见及此时置身之处,是为魔族境地的冥暗河旁。
转眸相望于幽泉,心存诸多疑虑未解,轻启双唇,方才想要出言相询,但幽泉却于我之前先行开了口。
“我劝你,尽快将这璇玑璨玉自元神其内取出。”
“为何?”
“这其中的缘由,你比我要更为清楚。”
于我而言,幽泉自始至终皆颇为神秘莫测,令人无法探明其虚实深浅,除却知晓他为魔族众人,同三哥扶风交好,且其医术同封印结界之术皆颇为上乘精深之外,于他而言,我再无过多所知。
其声低沉,徐徐映入耳中,确是同其所言一般,我颇为清楚幽泉此番所言的用意,璇玑璨玉此时置存于我元神其内,虽可令我骤然提升修为,用以应对泽桑,但与之相对的,动用璇玑璨玉之息也需承受一定的代价,其所产生的反噬我已然承受了两番,且皆为锥心刺骨,纵然明知如此,可而今除却借用这份极其危险的力量之外,我也再无他法,单单凭借修为折损五百年之多气息浅薄的我,必定全然不足同泽桑匹敌,更莫谈为太子龙夜报仇。
“我别无他法。”
“我既已出言相劝,你若执意如此,我也再无他法,那默翠你可还好生留着?”
“自然仍在。”
“那你便将默翠一并置于元神其内,这默翠或多或少可化解些许璇玑璨玉之息的戾气,也可为你缓解几许苦痛,只不过,这效果也为甚微,只可缓解几许。”
听及墨渊如此相言,我随之便将默翠自掌心幻化而出,未有过多迟疑,继而催动体内璇玑璨玉之息,七彩流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