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泉方才之所以相言提醒我莫要轻信墨渊,想来也是怕我于他手中吃亏,其实纵然幽泉并未如此相告于我,于我心中也从未全然信任过墨渊,甚至连半分信任,也皆未曾轻易给予过他。
并不是我顾虑过多,而是墨渊此人心思确为深沉阴险,精明万分,且心狠手辣,我决然并非是为可同其相较之人,若将信任轻而易举给予了这般如此之人,那我的性命便会等同全然交于他掌心其中,这般而为,于而今不得不受制于墨渊的我而言,决然未有半分好处。
因而,我便只得颇为谨慎小心,如此一来,许然还可有全然于魔族境地脱身的机会,如若不然,信任一旦相付而出,便只得是为一盘死局。
一边如此思酌,一边于魔族境地上空的缭绕云雾其间穿梭而行,墨渊既许下我可自这魔族境地其内随意走动,并未将我禁足于他的舜华殿之内,借此机会,如若我可探听到几许魔族势力的虚实,日后说不准,兴许可有些许用处。
须臾少顷过后,便腾身至殿宇错落所置之处上空,隐匿身形于墨紫色交织云雾其内,将默翠自掌心其内相唤而出,继而施法催动,隐匿自身气息同身形,随之紧握默翠,自半空之中落身而下。
借由默翠隐匿气息同身形,较催动体内法力相布结界隐匿而言,更为难以令人有所察觉,且不必耗费体内半分修为,便可悄然无形,不过仅有一点,便是不得相言出声,如若不然,即刻便可令人循声辨明己身所在之处。
落足至殿宇其间,步伐轻缓向前而行,除却沿途所遇及的寥寥侍女另同守卫之外,便也并未见及到何不同寻常之人,正值向前踱步之际,忽而感知到墨渊周身浮动的气息,继而相向迈步,待行至一处殿宇其前之时,向内望去,随之见及到了墨渊,于殿内同墨渊一并共处的,另还有魔族的十位长老。
而今虽有默翠加持得以隐匿气息同身形,但我也并未掉以轻心,藏身于殿门之后,小心翼翼探头向内望去,只见墨渊神情阴沉,十位魔族长老皆默然不语,不知他们这一众之人,究竟在商议着何事。
正值心存疑惑之际,只见十位魔族长老其内其中一位,抬眸相望于墨渊,继而开口,同其相言。
“还望魔君可得明晰,我一众十位长老之所以拥护魔君继位,并不是想要魔君固执己见,坚持为不可而为之事,我们一众长老所为的,不过是让魔族势力更为强盛,声势更为浩大,但魔君而今此举,于我魔族而言,着实未有半分好处,还望魔君定要三思而为。”
这位同墨渊相言的魔族长老,驻位于其余九位长老其前,且较他人而言更为苍老几许,想来,他许然是这十位长老之中所居高位之人,如若不然,也定不敢同墨渊相言出如此这般的一番话。
待至魔族长老相言说罢,墨渊面色虽仍呈阴沉之色,但于其唇边却泛起了几许蔑然轻笑,自大殿其上缓而起身站起,向前迈步,行往那位方才同其相言的魔族长老身前,继而滞足,定睛相望于其。
“三思而为?长老,难道我连自己的王后,都不得决定是为何人吗?”
“王后择选之事,魔君自可决定,何族中人皆可,只是单单此女,万万不可。”
“为何?”
“魔君,三界各族尽知,此女是为天界天族太子之妻,是为这天族的太子妃,却又怎有嫁与魔君做魔族王后之理?如此而为,岂不是公然宣称与天界为敌?于魔族而言,又有何益处?”
“我要的不是什么所谓的益处,我想要的,是她一人。”
“三界之中的尽数女子皆可做这魔族的王后,只有她,断然不可!还望魔君三思!”
魔族长老话音落下后,随之拱手低头相示,其余九位长老见此,也随之一并拱手低头,相示于墨渊,异口同声,一并齐声同墨渊相言。
“还望魔君三思!”
长老之声回荡于偌大的空旷殿宇其内,待至魔族长老齐声说罢后,墨渊随之转眸环顾十位长老,继而冷哼了一声,自其身后骤然幻化出了墨色六翼,纵然于殿门之外,我也可感受得到自墨渊周身相泛而出的寒凉戾气,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若执意如此,你们又可奈我何?”
“魔君,我一众长老也是为魔族着想,如若魔君执意而为,那我众人,便只得另觅新君!”
为首长老相言回应之时,语气颇为坚肯,未有半分动摇之意,这十位魔族长老,其中无论哪一位,皆较墨渊要年长甚多,若是这十位魔族长老一并合力推翻墨渊这魔君之位,也并未决然毫无可能,墨渊纵然已为六翼,但应对这十位魔族长老,也并非是为一件易事。
待为首长老说罢后,墨渊唇边相泛的冷笑随之散去,转眸凝望于其,目露凶狠杀意,未待反应,墨渊便抬手钳制住了为首长老的脖颈,墨色气息自其掌心其内顿然涌出,缭绕包围于长老周身,须臾转瞬其间,墨色气息忽而骤散,而方才同墨渊相言的那位魔族长老,也随那墨色气息,一并顷刻消散至无,再觅不及半分踪迹。
“可还有长老觉得此事不妥?想要另觅新君?”
冷言相询过后,墨渊环顾余下的九位长老,九位长老皆默然未语,相顾对望,看来方才墨渊待那位魔族长老的手段,也着实震慑住了余下的九人,见九位长老皆并未相言回应,墨渊随之转身,面向九位长老,轻挑眉峰,唇边再度相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