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离辉映,沿途向南而行,因所行匆匆,时过少顷,便望及了南端尽头魔族境地所在之处,继而又加快了些许速度,疾飞至魔族境地边界上空。
催动法力,悄然隐匿自身气息,缓身落脚于所距魔族境地边界不远的一处密林之中,借由巨树树干掩蔽身形,探头向魔族边界林中望去。
如此观望探查许久,发现魔族境地林边每隔少顷,便可见寥寥十余生有双翼的魔族侍卫轮番交替,踱步环顾,看守于魔族境地边界之处,这般守卫较此前而言,着实严密了诸多。
但细细观察过后,便可发现,这守卫其间也并非决然并无间隙,其守卫所布之处不同,且并未全然于边界定点驻足而立,于其踱步轮换之时,便会出现一处无人驻守的空档,只不过须臾少顷过后,轮首之人便会再度踱步至此,空隙之时,着实颇为短暂。
但有隙可循,总归比固若金汤要好的多,再行观望了几许,大致探明守卫轮换规律过后,随之催动体内气息,自周身悄然布下了一层无色结界,用以掩蔽身形同气息,全然融入于夜色之中,继而便自树干其后闪身而出,轻缓腾身离地,悄然移身向魔族境地边界之处。
隐匿气息,静候边界守卫轮换,见守卫终得踱步移身后,随即便相向魔族境地疾飞而去,须臾转瞬其间,便潜入了魔族边界丛林之内,几近同时,于我方才闪身而入之处,便再度踱步而来了一名双翼魔族侍卫,滞足静止,再行借由树木枝丫所掩蔽,见边界轮守侍卫并未发觉有何异样后,方才再度动身,相向魔族境地深处疾飞而去。
腾身于林间疾速而行,树叶枝桠经由夜风倾拂飒飒作响,未过多久,便自林中穿行而过,驻足于林边向前观望,魔族境地随之映入眸中,境地其内,各处殿宇错落而置,辉映紫晶之色,上空盘旋缭绕着紫色云团,深浅不一,渐缓起伏波动,其内另掺杂着丝缕墨色气息,不可透过半分外界月色之光,望去颇觉诡谲异样。
犹然记得,旧时被墨渊囚于魔族境地之时,尚且见及过一次墨瓷香玦,此物便存于墨渊为其母染姝所立墓碑的一处悬崖谷底,那片一望无际的墨瓷香玦花海,犹似墨黑暗潮涌动,至今仍为历历在目。
思及至此,不觉忆起染姝于天界神灭身亡之时的境况,纵然太子龙夜同我并无半分伤及他母子的念头,可于墨渊而言,那日所发生的幕幕种种,矛头却皆指向我同太子龙夜,而今我同太子龙夜二人,怕会是他最为想要碎尸万段之人。
腾身而起,于墨紫色云团其间疾速穿梭而行,凭借片羽记忆相向而去,时过少顷,便见及到一处峭壁悬崖,继而落身而下,落足于悬崖边,垂眸向其下望去,悬崖其下深不可测,不可望及尽头,同此前所见及墨瓷香玦之处颇有几分相似,时间紧迫,随之便未再过多思及,催动法力承载身形,自悬崖轻跃而下。
身形轻缓悠浮而下,周遭愈渐晦暗,待至落足于悬崖谷底之后,周身已然充斥墨黑之色,因不明此处境况,便也并未轻举妄动,观望四周,缓步移身向前试探而行,未过多久,便望及于无尽漆黑其中,犹然泛出一点微明光亮,随之便相循光亮之处万般谨慎腾身而去。
待行至所距光亮颇为相近之处后,小心翼翼落足而下,站稳身形,墨色花海于眼前起伏波动,略微轻泛飒飒之声,方才我所循而来的那处光亮,此时便存于墨瓷香玦花海其内,并未过多在意,继而缓身弯腰,垂眸轻折下了一朵墨瓷香玦,将墨瓷香玦自掌心幻化至无后,方才转身想要离去,悬崖谷底倾拂的微凉寒风却相携传来了阵阵男子轻言相语之声。
“母妃,儿臣而今已为魔族至尊,但不知为何,儿臣却有一种几近失去所有的感觉,甚为凄凉。”
“母妃放心,儿臣定会为母妃报仇的,那龙夜,我定会让他付出同等的代价,令他失去一切,可是母妃,那个女子,我许然是下不了手的……”
此言入耳,不觉滞足,染姝其墓便于此处墨瓷香玦花海之内,而相唤于其母妃的,也只有墨渊一人而已,本是我万般想要避开之人,却未成想,这墨渊竟颇为巧合地身处此处,隐隐压制住心底的不安,催动体内法力又将周身所布的无色结界再行加固了几许,继而掩蔽气息,腾身向相反方向疾行而去。
一边腾身向悬崖其上而行,一边不觉思及着墨渊方才所言的种种,看来,他而今确是对太子龙夜恨之入骨的,且定然会用尽心思对他不利,可他所言其内所谓的那个女子,我却不知他所相指的是为何人,竟会让心思诡谲手段狠毒的他无法下手。
正值这般思及之时,不觉之间,已将至悬崖其上,方才催动法力加快了些许腾身速度,几近同时,忽觉身后猛然袭来了一阵刺骨恶寒之风,寒凉之意缭绕周身,所布于周身的无色结界屏障随之骤然消散,未及反应,顿然便自空中疾速落身而下,尝试催动法术加持,但却不知为何,已然无法动用半分。
寒风飒飒自耳畔吹拂而过,同悬崖谷底的距离愈渐拉近,但自身体内的璇玑璨玉之息却仍旧无法动用半分,于将要坠落至底之时,忽而环住身形,合上双眸,紧咬住下唇,如此距离坠身而下,且并无任何相护,决然无法逃过断骨重伤的结果,可待身形骤然停滞后,却并未迎来如同所想之中的那般锥心苦楚,恍若坠身于云团其内一般,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