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启瑄再次帮黎宏舰躺下,抱起阳阳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接过奶瓶喂给她。她跟了妈妈去了厨房,杨影洗了些米,“做点粥吧,病的那么重。”
欧阳启瑄听见母亲一声轻轻的叹息,不知如何回答,只喊了一声:“妈。”
杨影稍稍犹豫了一阵,还是开口,“你,再怎么说也只有十五岁,怎么说都是个孩子,阳阳也才只有三个月大而已。不是我把他当外人,只是你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错下去,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做的事,再怎么想要也应该克制,何况你昨天还是睡着回来的,他又发了烧。有些话妈很难说给他听,你自己要学着保护自己。”杨影说完又补了一句,“我说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欧阳启瑄撤下阳阳见了底的奶瓶,笨拙的拍着饱嗝,“妈,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别怪他。”
阳阳在她的怀里打挺,欧阳启瑄总是学不会,怎么才能让她怀里的软糯的小家伙舒服一点。
杨影不再说什么,闷头煮粥。
欧阳启瑄抱着阳阳回了房间,在又一次睡熟的黎宏舰身边坐下,他时不时微微颤抖身体,似乎是冷。欧阳启瑄帮他改了盖被子,抓起床头的熊公仔给阳阳抓着玩。她却突然丧失了兴趣一样,朝着黎宏舰的方向用力。
“你也担心你爸对不对。”欧阳启瑄明知得不到回应,“我也是,太担心,所以总是坏脾气。希望你爸不要怪我的好。算上你,小家伙,跟我一样,填了太多麻烦给他。也不知道值不值。”
似乎有束阳光射进房间``
欧阳启瑄不知是对着阳阳呢喃了多久,起初她还咿咿呀呀的回应着,后来也睡着了。
欧阳启瑄也未察觉。
“我不会怪你的。”她听见他沙哑着的不是磁性的嗓音。“是我不好,害你担心。”
本来定好去他家里和唐老太太过周末的,也因黎宏舰突然生病搁了浅。
欧阳启瑄给唐老太太去了个电话,慕容岚氤正好在家。欧阳启瑄解释怕黎宏舰发着烧开车会有危险,等他好一些再回家,周末就在自己家里休息。
黎宏舰坐起身来,逗着阳阳玩,听到欧阳启瑄的电话里传来慕容岚氤的声音,问欧阳启瑄拿来电话,嘱咐了几句,说自己只是感冒并无大碍,拜托慕容岚氤可以帮忙照顾唐老太太。
欧阳启瑄端了碗绿豆粥给他,让他多少吃一点。
好像这生活平平静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前一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不足以在人生的轨迹里面记上一笔。
即使,不知不觉,在欧阳启瑄和黎宏舰的心里,都多了一件不愿提起的事。
生活总不会如同祈盼的那般波澜不惊。
黎宏舰在欧阳启瑄的家里住了两晚,欧阳启瑄无心学习,抱着一本五三高考语文,也没写上几个字,到了周日的下午,干脆放弃挣扎,抱着电脑看了一个下午的电视剧。黎宏舰除了睡觉的时候,大多是倚坐在床上看欧阳启瑄写字或是玩电脑。
虽说无聊,但欧阳启瑄似乎更加喜欢这样的周末状态,安安静静的做些无用的事情,在竭尽全力的投入到学习生活里面去,为下一个宁静惬意的周末做准备。
但欧阳启瑄这个星期一点都不想上学。
欧阳启瑄磨了黎宏舰整整一个晚上,想要留在家陪他休息。黎宏舰本来没想过请病假,想着干脆坚持一下算了。欧阳启瑄坚持不放心他一个人开那么远的车去城北。黎宏舰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只是担心她父母会不开心,黎宏舰说不如两个人一起回他家好了。欧阳启瑄对这次“逃学”计划深表同意,美中不足的只是不能够带上黎雪阳一起。
好在欧阳启瑄的爸爸因为剧本会议,早在周六中午就搭了火车去了北京,只有杨影一人照顾两个小孩子,欧阳启瑄清早和她说黎宏舰会送她上学,杨影一点都没有怀疑。
黎宏舰一脚油门想着城北的家驶去,欧阳启瑄甚至兴奋到尖叫,“我从未如此淘气过,宏舰哥,原来做坏事的感觉是这样的!”
“没想到我居然跟着你一起放肆,”黎宏舰带着鼻音,也发自内心的哈哈笑着,“可不能成天这么放飞自己,今天就准了你,说句实话,我居然也想要放肆一次。”
“那就彻底放弃我们自己吧!”欧阳启瑄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黎宏舰的车子在空旷的三环路上飞奔,音响里放着王力宏的《我们的歌》。说来也奇怪,路况也没什么难度,不知不久之前那场大雪,黎宏舰的那场迎来了初雪阳光的车祸,发生的莫名其妙。
唐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儿子早上九点钟带着儿媳妇回到家,着实吃了一惊,赶忙招呼着两个人进屋,慕容岚氤前一晚简单煮的饭菜还剩了一些,唐老太太本想着自己一个人中午凑活着吃了算了,这一刻却早早开始张罗着。
黎宏舰的房间里,还放着一套盖着机密文件印章的牛皮纸袋。欧阳启瑄瞄了一眼,只见到什么什么“工程”二字,也顾不得多留意两眼,她有段时间没有回到这里了,窗外的积雪几乎化掉了,看得见萌发的新草。
手机传来震动声,欧阳启瑄一脸窃喜,“宏舰哥,你看,他们问我病的重不重,哈哈,这群笨蛋,等我明天笑他们……”
书桌台上的那本东西,已经不见了。
春风悄悄刮来了的春意盎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布满了整个院落,坐在阳台的圆桌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