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渐渐的退去,相比严寒,二月的初阳仿佛一团火球。随之退下的便是身上多余的衣裳,开始感受到丝丝的暖意,这样一来,冥府的夏天便是也不远了。
坐在马背上的晚儿,袖口上系上的丝带被风不断的往后扯动,那优美弧度划在空中,很有意境。嗒嗒嗒嗒的马蹄在音无阁前便是停住,晚儿一跃身从马背上跳下地,推门而入,穿过了几条两旁绽开了洁白如雪或是殷红如血的彼岸花的小径,敲着曼珠的房门。“曼珠姐你在房间里面吗?”没有回应,晚儿转身,看见大冬正喘着气的跑到自己的面前,“曼珠姐好像出去了,我们刚刚找遍了,都没有见着曼珠姐。”
完全在晚儿的出乎意料之外。
“我出门之前不是特地的叮嘱你们要好好的照顾曼珠姐,暂时不让她外出的吗?”晚儿嘴巴一上一下还没有等到大冬看清就合上。
之后大冬不敢看晚儿的眼睛,斜视的一旁的绽放的正:“我是把晚儿你的话牢记在心里,可是曼珠姐担心去年摘好的金银花会发霉,想着趁着今天新阳,让我们拿出来晒晒太阳。你也知道金银花有好几十袋,我看见曼珠姐坐在凉亭内,一心一意的在做刺绣,我也就没有过多的担心,便是去晒花,等我们忙活完了,就是发现曼珠姐不在了。”
晚儿瞪了瞪大冬,不耐烦的甩着手,“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也都别愣着,赶紧的出去找曼珠姐啊。”
大冬见晚儿反身跑,连忙放下了手中装金银花的布袋跟上。
大头已经很自觉的去了最前头的那片山水地去吃草休息,晚儿只能够跑,她一口气跑到了“一枝红梅出墙”店门口,脚步还在继续。
“那不是晚儿么?”
晚儿听出了那声音还是九龄,只是并没有回头搭理。
“晚儿你是在找曼珠吗?”
听到曼珠的名字,晚儿立马掉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了理发店,拉着九龄的手,“你刚刚是在喊我们小姐的名字吗?”
九龄点头,见晚儿牢牢的抓着自己的手不松,喊着助理,帮晚儿倒了一杯凉茶。
晚儿盯着水杯不伸手接住,抬头直盯盯的看着九龄,“我现在不想要喝水,九龄你是快快告诉我知道我们小姐去了哪里?”
九龄见晚儿紧张,没有绕弯子,直切主题:“刚刚我看看见曼珠被一个长得几分姿色的女人拉着,我出门问曼珠,那个女人看着蛮不高兴,甩开了我的手,带着曼珠就走了。”
“你为什么不拉住我们的小姐不让那个女人带走呢?”晚儿话中满是责怪之意。
“我也是想啊,你有所不知,那个女人手腕还不小,身后带着一群鬼侍卫,那样的话我不是鸡蛋去碰石头?现在我正准备关门去找你呢。”
九龄描述得抽象,晚儿继续问也没有问出一个具体来,反而让自己听着越来越糊涂。
“晚儿你也是别着急,曼珠是个聪慧的女子,见她看我的眼神丝毫都没有惧怕,或许是曼珠有事情自愿随那个女人去了什么地方也是有可能的。”
晚儿虽然心急如焚,奈何丝毫头绪都没有,只好独自回了音无阁。
要说曼珠被谁带去了何处,恐怕排除了当事人之外,再也没有谁知了。
隐殿中
曼珠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所在何处,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阎萝殿下竟然会派孟婆将自己带进殿。
殿内的侍从都已经被阎萝拨到了藏书楼里,现在在场的不过是孟婆和曼珠。
阎萝头戴桂冠,身着华服,高挑的身材被凸显的更为出众,手腕上的银手镯闪着淡淡的蓝光,脚踝上所刻上去的纹身,包含了她对阎魔的爱,虽然时而高调的示爱,不过,刻在身体上的符号却是很隐蔽。
阎萝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步走到了曼珠的跟前,弯身将跪在地上的曼珠扶起来。嘴角的笑,没有谁知道其中的含义。
孟婆自然是不懂,不过心里在窃喜,所猜测阎萝让自己带曼珠来定是有要事,而且还不是好事。
阎萝瞧见孟婆正想着什么,也不在意,“翠玲儿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
孟婆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看着阎萝。
“怎么?你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故意违背我的意思?”
孟婆不禁发抖,忙跪在地上,惊慌道:“翠玲儿怎么敢违背殿下的意思,我这就走,这就走。”
孟婆身子都没有完全的站直,像是八旬老太佝偻着,倒着移步出了隐殿。
曼珠有些被吓到,然而,更为奇怪的是在想,阎萝这个时候将孟婆打发下去又有何意?
“曼珠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见你?”
曼珠稍稍抬起头看向了阎萝,“回殿下的话,我的确有这样想。”
“好。”阎萝话音未落,快速的转身盯着曼珠含笑说:“听说曼珠你和邹舟的关系不错,我倒是很好奇,以你们两个的性格,怎么会如此要好?”
曼珠一想就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
“殿下所说得没错,我和邹舟关系的确是不错,也许是性格互补的原因。”
阎萝倒是挺欣慰曼珠老实承认,尔后看着曼珠的眼神也不再善意,冷眼相对,“那你再回答我,你可否知道邹舟事实上是女生?”
一句话使得曼珠花容失色,不知道该是说“不是”还是“是”?
“你若不说我就当你知道实情了!”
“是,曼珠早已经知道邹舟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