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明,无常殿外尤为热闹,倒不是因为有人围住观光,只因数米之外的一片一片树林之内。
或是红羽蓝头或是白羽尖嘴或是头戴花冠双脚夹住幼蛇的飞禽,像是商量好了,这一天清晨在一棵古树上相聚。
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可谓是震耳欲聋。
至于无常殿内,谢必安在紫设床边守了一夜,不知道什么时候阖上眼睛,等醒来的时候。
看见床上所能够看见不过是一双脚而已的紫设,惊呼出声,门外范无救匆忙赶紧来。
“发生什么事了?”不等回复,便是已经知道。
谢必安反反复复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范无救左手边:“好在是紫设没有痛苦呻吟,不然的话……”
“即便如此,你可会听见?要知道你一旦睡熟,谁都吵不到你。”
谢必安不好意思低下头,猛地想起了邹舟还未回来,抬头快语:“邹舟还没有回来吗?”
范无救摇头,还指了指墙上挂上的时钟:“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要去孪殿找阎魔。”
“嗯,我倒是差一点忘记了。”挠着脑袋,若是不提醒,恐怕真心忘记的一干二净。
转眼间,便是到了不得不到出发的时刻。
谢必安有些不情愿迈出脚离开,愣愣抓着门把手。
一面担心紫设一面想着邹舟这丫头去了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是不是被什么给绊住脚了?
见如此,范无救不必多想就知道。拉着谢必安的手一起迈出了门槛,安慰道:
“仙葫台有兄妹俩,若不是邹舟自己找事该不会出事。”
见没有反应继续说:“此事邹舟知道,若是回来也有可能去了孪殿,即便不是,之后也该是回去。”
谢必安听后放心了好多,随着范无救一起出发至孪殿。
大殿内人山人海,声音如洪水般倾泻而来。
谢、范一开始很是不适应,本想着阎魔单单叫了三人来此,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是通知了整片地方的人。
为了掩饰邹舟未出现的事实,两人有意无意将一个身材和身高和邹舟相似的海星妖夹在中间走。
远远看上去宛如三人同行一般亲密无间。
“立马安静!”
阎魔一语,全场便是忽然肃静,就连在场挪动的人都找不到一个。
“今天传令你们大家来此,就是为了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这个时候底下暗藏在各位内心里的激动控制不住,开始极为小声的议论,没有人不是希望能够听到好消息。
笑容爬上了每一个人的脸上,气氛都变得喜气洋洋。
只有谢、范二人面带假笑或是冷笑,恨不得马上转身离开才是。
阎魔有意识的朝着谢必安那一推看去,由于距离过远,加上本身加班加点了一宿了,眼神有些迷离。
略模糊看见三人紧紧挨在一块,便是当做三人到齐,也没有讲开场白,直切主题。
“除了阎萝,我还有一远亲表妹。”
谢必安着实一惊,伸长了手抓住范无救的肩膀,两只眉一上一下。
看的让海星妖默默觉着再不离开,自己都不能够呼吸了,极快的速度弯下身从谢必暗的臂膀下跑开。
这时谢必安方才道:“大黑你可知道这事?”
范无救表示自己毫无所知,也根本就没有听闻过阎魔还有远亲。
“她的名字叫做邹舟!”
瞬间,在场的人不镇定了。
“什么?邹舟不是无常大人的小跟班不是?”
“不就是吗?一只小子怎么会……”话,忽然就没了。
“今儿是什么日子,阎魔殿下应该是和我说笑呢。”
……
“我表妹生不同常人死不同常鬼,这女扮男装的事情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至于是什么人,你们想想便是知道一二,至于其中是否有这样人存在。”
阎魔不动色声扫视一眼,收回视线,双手搭在背后:
“那一个人自然是知道。这事之所以公之于众,我必定是有了对付的法子。你们现在有话可以发言。”
说是发言,哪有人敢呢?
阎魔的精明大义谁不知道?
底下不同的声音说着无话可说,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阎魔。
阎萝站在离阎魔远远的一角,脸色忽白忽红,身边的心腹看见:“殿下,要不要我现在扶你回房休息?”
“不必了,倒是给我端一杯柚子茶来便是。”
说着,被改名字为横轴的心腹,退下准备柚子茶。
事到如今,邹舟性别之事已经澄清,阎魔扯出了一抹浅笑:“接下来邹舟上来给大家说句话。”
糟了!
谢必安好不容易从惊诧中缓过神来,听到这么一句,脖子一缩,心一紧。
范无救倒是镇定自若,余光瞥着大殿门口,心里只希望邹舟快快出现。
事实上不是这样。
阎魔察觉到不对劲,睁大了双眼重新开始扫视,发现谢必安冲着自己眯着眼睛摇着脑袋,便是知道大概怎么一回事。
倒也是不慌不忙走到最面前改口道:“是我疏忽了,邹舟现在生病中,未来此。”
干咳嗽了几声轻轻朗朗说道:“再无他事,你们可以退下了。”
说罢,底下的人,绝大多数还是带着惊慌眼神离开了大殿。
谢必安和范无救很自觉看,留在原地,待到大家走光,阎魔便是从高台上下行。
“昨晚我千叮咛、万嘱咐你们这是拿我的话当做是耳旁风?”怒焰燃烧着。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