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阎魔面,我不好说话,两货尤其是小白瞧着我的眼神,恨不得下一秒将我活吞。
我扯着自己的衣角,脑袋被目光凿出一个洞,半天也是一声未吭。
好在嬷嬷这个时候还有几丝人情,招手让我们离开,只需要铭记明日必须启程去找胡大义之事便是可以。
我本想是走在最后面,怎料到两货硬生生将我逼到他们中间,丝毫不给我溜出去的机会。
上了奈何桥,按照以往我都会和日游神招声招呼以示友好,可现在不行,我连头都没有抬起,更别是说话了。
下了桥,我忽然想起,怎么不见曼珠同我们一起?
为此,我只好抬头,正好对上了小白闪着冷光而犀利眼神。
腿,不禁一抖,迈步有些不稳。
“曼珠是回去了还是去哪儿有事?”
邹舟语气比较弱,谢必安听着还算是心里比较舒服,抬起了手臂,顺势放在某人肩头上。
一脸故作着轻松自在,嘴角暗暗一抽,说道:“我们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言外之意,是说邹舟傻里傻气。
继续说:“咱们也不慌着回各自的家去,丫头你今儿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回音无阁。”
话音只是落下一秒,谢必安快速一把手拉住邹舟,与范无救交换了一个眼色,便是速速走到了三生石后面。
虽然进入了秋,夏意尚在,绿草如茵,黄莺倒是和喜鹊在一棵合欢树枝头,一上一下而歌声宛转悠扬。
一幅美景不能够安安静静欣赏,却是被两货强行摁到地上,我好不高兴双手交叉护胸,虽然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可好比什么都不做好。
谢必安就地而坐,回头看着三生石回头对着邹舟一冷笑:“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又不是一个白痴,怎么不会连三生石都认不出。
只是,觉着小白的面孔,恍然间变得逐渐陌生。
这难道是我错觉?
范无救发现邹舟愣神,故意冲着两只黄莺手指着某人的脑袋。
顿时,两只黄莺飞到了邹舟的头上,倒是小鸡啄米似得,啄着某人脑袋。
“痛死我了,你们快走开。”我的脑袋长得像是树桩?
侧头看见范无救丝毫不带上一点歉意,将欺负我的黄莺打发走了。
“知道你们现在很多很多问题,要问就问,别这样磨磨唧唧的。”我这完全有股狗急跳墙的意思,蹬着腿,不自觉晃着脑袋,自己都能够想象到自己一脸苦瓜脸是有多么难看。
谢必安倒吸了一口怨气,略带着无奈一摊手。
“丫头你伤口和血的事情,我们找到了胡大义自然就知道。现在我和大黑就是想知道你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
谢必安本来想着说的委婉些,比如,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做我们小跟班?
转而一想,发现直截了当来的比较痛快。
谢、范两人看着邹舟的眼色严肃而认真。
若是不给他们一个答案,就仿佛是往他们的心里打上了一个可以变成死结的结。
我规规矩矩的盘腿做好,虽然心里嘘嘘,可不能够不去注视他们的眼睛。
“小白、大黑,血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跟着你们一开始也许是歪打正着,可后来我越来越明白。在这里生活是需要工作、本事,没有谁可以吃到天上掉下来的免费馅饼。离开了你们,我什么都不会,说不定连小鬼都做不成。”
突然觉着自己好恶心,就像是一只寄生虫到了最后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邹舟垂下头,谢必安和范无救看着那一瞬间,心里百感交集。
“我不想死了之后再死的彻底,那样的话,我再也没有成为活人的机会。”
啊,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
脑袋忽然变得很沉,脖子已经完全不能够支撑起。
我只能够低下、再低下、再再低下。
即便是低到尘埃我也是愿意。
谢必安眼眶开始湿润,仰起头,让风吹过,热乎乎而又凉嗖嗖。
“丫头,之前你说和我们要永永远远在一起的话是什么意思?”话语很明确,语气很淡。
范无救默默的注视着。
“是真心话,现在也想。”
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声音。
谢必安不动声色起身伸着懒腰,眼眶却是又湿了。
“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只知道一点,你邹舟甜言蜜语的,都是在骗我们。”谢必安眼睛在发红,嗓音又提高了一度:“你大可以不需要这样做,就凭你邹舟的本事,想要在这里活的有滋有味都可以,那些话别再说了。”
句末,谢必安对着邹舟河东狮孔。
范无救惊诧于眼前所见额头、双臂青筋凸起的谢必安。
“白你……”
谢必安侧身,伸手打断了范无救的话。
“大黑,我饿了,去找间饭馆吃饭去。”
都不等范无救点头答应,谢必安拉过他一起从邹舟的面前斜穿出了草地,上了奈何桥,渐渐的,连背影都看不着。
谢必安哪里是肚子饿了?不过是一直以来认定真心实意的话,到头来竟然是谎言,肚子就被气饿了。
挑着担子的小贩,吆喝着,个子矮,没有注意到前路来了两位大爷。
“吼呦呦,夏里果子,秋来百情果,走过路走,免费尝,喜欢就带走几个都成。”吆喝得正在兴头,嘭咣当接连几声。
小贩子看见自己左边担子的果子滚了一地,正要发脾气,索要果子钱。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