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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西装的肖莫离,显得格外突兀醒目,冷如冰川的眼神有熠熠波澜,但只是一瞬就化为了乌有。
“不……不……”
余生挣扎着从手术台上跑下来,跪在肖莫离面前,抱着他腿:“你不能这样做,这孩子不是你的,他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利剥脱他的生命。”
她头发凌乱,憔悴惨白的脸哭的狰狞。
要是知道那么巧的会怀上这个孩子,她就该吃了那粒避孕药。
可她总是怀着对他的期望,不成想他会如此狠心,把期望变成了她的绝望。
肖莫离能狠心至此,她却不能。
这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待了五个多月了,他们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吃着同样的食物,承受着同样的痛苦,也思念着同样的人。
这不仅仅是血肉相连的骨肉亲情,而是灵魂至交,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他毁了她二十多年,但不能连她活下去的路也断了。
肖莫离望着余生。
巴掌大得脸焦脆的一捏就碎,泪眼朦胧的眼神透亮的犹如一汪湖水,却浓罩着浓浓的悲痛和忧伤,苍白的肌肤在白炽灯下几乎透明,仿佛能看到殷红的血管。
有那么一瞬,一股心痛传来。
越来越像了。
恍如看到那个被他珍藏在心里的人跪在自己面前楚楚可怜的哭着求他。
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
一只手不自觉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但下一刻就猛然清醒。
余生不是小笙。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不是我的就更该打掉,你以为我是什么破鞋都能穿的吗?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着我和野男人偷情,竟然连野孩子都有了,你的臭名我已经受够了,还要让我背负野杂种的罪名,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份心。”
余生哭着求他:“我说过离婚的,我们离婚,只要离了婚你还是你,什么都不会背负的。”
“别跟我提离婚。”
肖莫离推开犹如纸片般轻盈的余生,装翻了放着手术工具之类的工具架:“别再挑战我的极限,否则死的不只你是肚里的野种。”
余生哭的梨花带雨,她活了二十五年,为肖莫离倒尽了眼泪,每一滴都是带着血粼粼的伤害,她不顾一切,放下尊严的乞求他能不能对她稍微心软那么一点点,却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尖刀和鲜血。
“求求你,莫离,求求你,把孩子留下来,她是我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会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不会给你造成负面影响,更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心烦,求求你了,就看在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就看在……就看在小笙……”
余生跪着走到肖莫离跟前,纤细的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我说过,不许你提她,”
肖莫离何时见过如此卑微的余生,在他的眼里她应该是嚣张跋扈,任性高傲的人。
现在为了一个野种低贱到了泥里,这是对他的挑衅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