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嗓门直震得人头皮发麻,西陵毓忍不住有些痛苦地捂住耳朵,倒是同临王却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
梁岭大咧咧地跟着夏侯巡来到此,忽然见到同样在此地的同临王,脸上的不耐之色才倏地收起,换上了笑脸迎上前道:“不知王爷在此,末将唐突了,末将这就去帮王爷找人”
“走失的不是王府的人。”同临王世子有些没好气地接话了。
梁岭诧异,连忙看了一眼夏侯巡,这才发觉他似乎有些脸熟,眨了眨眼,“那走丢的是”
夏侯巡脸色铁青,“走丢的是我大哥夏侯进。他身材与我相当,衣裳是我们‘凌波阁’的西平绸所制,仪表堂堂,很好认出。”
梁岭抬手揉了揉眼睛,忽然怪叫一声:“哎哟,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是夏侯二公子啊!是了是了,就是贱内总提起‘凌波阁’,那里面的衣服也真是”
“好了。”夏侯巡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吹捧,“先找到我大哥要紧。请梁指挥派人沿此处往金水河的路段寻找,我担心大哥可能是被人以谈生意为由骗走了。”
梁岭点点头,“有什么证据?”
“我找到了这个香囊!”夏侯迁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脸色有些发白,举起手中的香囊。
夏侯巡连忙夺过看了看,“这是在哪捡到的?”
夏侯迁嘴唇有些哆嗦,伸手指了指往金水河的那条路,“就是那边,我我刚刚在路边看到的,我瞧着像是被扯下来的,大哥他他总不会把自己的香囊扯下来扔地上罢?”
梁岭又打量了夏侯迁一番,大嗓门突然道:“这位就是五公子?哎我外甥说起了,夏侯五公子在国子监读书最用功,经常受到祭酒的夸赞,想不到今晚也能”
“梁大人!”
梁岭不耐烦地转头看去,原来是一名容貌俏丽却面色冰冷的小娘子,不由撇了撇嘴,“这位是谁?”
西陵毓娥眉轻拧,还没说话,旁边的淳安郡主已经抢先叱道:“放肆!这是陛下亲封的西平县主,竟敢如此怠慢?”
梁岭用力眨眨眼,这回不说话了,直接转头飞奔而去,留下众人一头雾水。
“这人究竟是什么毛病?”淳安郡主忍不住很是嫌弃,“五城兵马司里留下的都是这样的人了么?”
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向同临王道:“父王,此前在城门口拦截您车驾的,岂不正是这位西城兵马司的?”
同临王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
西陵毓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拦截?”
一个西城兵马司,怎么敢拦截王爷的车驾?
淳安郡主正要说话,忽然想到一事,撇了撇嘴,“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凭他们还能翻起什么来。”
她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淳安郡主嗤笑一声,“难不成是这位指挥使带了什么帮手?也不知他能找到什么”
这回,她的话还没说完,看清突然出现的青年后不禁脸上一红。
跟着梁岭匆匆赶来的人,竟然是赫成瑾。
一到原地,赫成瑾先看到安然无恙的西陵毓,心中一暖,又只得先向那边的同临王一家行礼。
同临王正要开口,淳安郡主忽然对他使了个眼色,抢先开口道:“赫指挥也是来金水河放河灯的么?”
赫成瑾应了一声,这时也无暇再接话,直接向夏侯巡道:“若维兄走失多久了,方才可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算上方才发现他走失的时间,怕是将近半个时辰了。”夏侯巡摇头,“我们一路过来,并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梁岭倒吸了口气,“看来,这会是很严重的事情”
一个活生生的成年男子竟然就这么不见了?
赫成瑾皱眉,他对夏侯进的印象并不太好,只知道夏侯进与夏侯衡性子相似。
最近的印象更是差,毕竟害得西陵毓中毒,竟然还让西陵毓自己回京,半点也没有兄长的担当!
若不是时若光恰巧也在杳平,这次回京路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赫成瑾沉声道:“事不宜迟,立即往金水河边派人去找。”
梁岭连连点头,“那好,我带人去,赫指挥就留在这儿”说完他撒腿就跑了。
这个不靠谱的梁岭一走,总算耳边清静了许多。
夏侯巡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赫成瑾竟然出现在此处,他感觉心里安定了许多。
不过,赫成瑾怎么这么巧就在呢?
不等他问话,淳安郡主已经大步走到跟前,向赫成瑾笑道:“赫指挥,你怎么这么巧在这儿?”
赫成瑾摸了摸鼻子,他总不好意思说是跟着夏侯家的人来的吧?
唯一碰巧的是,他刚刚被梁岭发现了行踪,因此梁岭才在尴尬的情形之下索性把他找来应付眼前。
见他不说话,淳安郡主也并不觉得不高兴,笑着道:“赫指挥,之前我多次在我父王面前提起你的本事,只可惜,雍璇若是能撑到你上山救人的时候,他是一定能保命的。”
赫成瑾含糊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西陵毓一眼,却见她悄悄眨了眨眼,又细微地摇了摇头。
赫成瑾心中一动,阿毓是什么意思?
不让在人前显露出他们的亲密么?
这个倒也能理解,毕竟阿毓现在可是未及笄的闺阁小娘子,若不是因为现在的纷乱,她都不该在人前多作停留的。
“赫指挥,这是家父和家兄。”淳安郡主的声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