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也很正常!”

刺泡子,或者说树莓的美味,可是一直让陶醇惦记多年,本来就酸甜可口的果子经过儿时记忆的美化,简直成为了陶醇心目中的圣品。可惜这味野果保存不易,离开家乡以后,陶醇几乎都没吃过了。

得,虽然北坡行路艰难,但是对于吃货来说又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俩人跨过石头淙,绕了老远一截路从山谷中间的小径爬上了北坡。

小径都被杂草遮得快看不见了,更不用说北坡了,一路走进去简直是披荆斩棘,步履维艰。

等俩人顺利在湖边采完果子,从另一头走出北坡时,彼此头上都挂着黄叶枯枝,身上的衣服被挂得满是刮痕。因为没带容器,陈不醉掀着t恤下摆兜的树莓。

陶醇小心翼翼地捏着两根带刺的树莓枝条,跟在陈不醉后面走出北坡,来到堤上,他走到前面打量了一下陈不醉,发现陈不醉麦色肚皮因为没有衣服遮挡,居然被挂出了两道血痕。

“诶呀,早知道带好工具再过来摘的!”陶醇有些懊悔有些心疼,忍不住上前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

陈不醉低头一看,洒然一笑:“没事儿,这点小伤我都没感觉到。”

陶醇也知道是小伤,可是树莓是自己要吃的,一开始也是自己要掀褂子装树莓的,只是被陈不醉阻止替代了而已,总感觉他是代自己受罪啊。

俩人沿着水库长堤往回走。长堤在水库西边,宽三米多,长约九十来米。

堤上铺着碎石子,因为长堤通往的北面山丘人迹罕至,所以乡村马路没有修过去。

长堤高度也有十几米,东边离水六七米,西边则形成一个六十度角的大斜坡,斜坡上野草青青,小时候陶醇他们经常从堤上往下滑,当作滑滑梯玩儿。

斜坡尽头是一条废弃的水渠,水浅石头多可以摸虾抓鱼。水渠另一头是一望无际的油菜地,中间夹杂着几片紫云英。那边地形类似于一个盆地,虽然还算松木岭范围,但已经不属于陶然村了,陶醇并不了解那边的人家。

回家后,陶醇找了个彩色胶筐装了树莓,便不顾陈不醉的拒绝,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碘伏棉片往他肚皮上擦擦消毒,又喷了点白药促进愈合。

“这么点伤口兴师动众,搞得娘们兮兮的。”看陶醇在自己肚皮上忙活,陈不醉有些害臊。

陶醇突然坏笑一声,“我这不是看夏天快到了,你肯定会经常打赤膀,到时候人家看你肚皮上有道道,以为你剥了我的崽儿,坏了我的名声嘛!”

陶醇说完话就闪进旁边的房间,进去才发现房门没装锁,他暗叹一声失策,赶紧把门死死抵住。

陶醇扶着竹竿,将花藤缠绕在上面,又去看了前天栽下的那些果树。

无一例外,原本光秃秃的枝干上,已经萌发出了几片毛茸茸的叶子,还有不少嫩芽探出头来,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雨露阳光。

按这发展趋势,会不会今年就结果呢?陶醇露出了一个农民伯伯看着庄稼期待收获的笑容。

陶醇站起身,刚要回屋,突然听到一阵引擎轰鸣声。刺耳的声音在宁静的早晨里显得格外清晰,并且越来越近。

下意识地,陶醇想到了一个人。

果然,黑色的摩托车停在了自己家稻场。

陈不醉摘下头盔,往后视镜上一挂,对着陶醇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小桃子,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还以为得等到我来喊你你才会起床呢!”

陶醇做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你还以为我是小时候的我啊!”然后拉着陈不醉往屋里走,笑着说道:“算你来的及时,我正准备做早餐,来晚了可就没你的份了。来来给我帮忙。”

“啊,”陈不醉懊恼:“早知道你要亲手做,我就不赶这么早去兴民街买包子了!”

陶醇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提着的两个大袋子。

陶醇高兴道:“有现成的吃岂不是更好?是李家包子铺的吗?”说着迫不及待接过早餐。

“那当然,我就记得小时候你最爱吃那家!”

陶醇看到早餐的分量,不由暗自感叹陈不醉心细。之前还担忧他买正常的分量吃不饱呢,结果居然是按四五个人的饭量买的,估计昨天已经发现俩人饭量都很大了。

俩人一边吃着一遍聊着,解决完早餐,陶醇一看时间才七点半,不禁有些迟疑:“哥,承包的事情我也不急,现在这么早去打扰村长不太好吧?”

陈不醉仰头几口喝完豆浆,摆摆手说:“不早不早,再晚一会村长该去市里了。听说市里最近要开什么学习班,村长下午就要去市里培训了,最近一段时间也不会回村里。我们早点去,把合同签了,正好让村长带到市里去跑一下程序。你啊,回来好几天了,再没点动作别人都该笑话你了!”

陶醇倒是没想这么多,早点晚点对他来说影响不大。不过看陈不醉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他只觉得暖心开心,哪里还会拒绝?


状态提示:91.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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