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渊不语, 只动作一顿,被渝香猜中,脸上泛起了几分不自然, 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渝香见王妃没有回应,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夫妻之间的事情让她如何插得上话。不过有一个人一定有办法, 她与殿下是好友,与王妃的私交也是不错。
渝香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又看到自家王妃的茶水已空, 麻利的收拾好,飞速的退下。她把茶具交给门旁守着的侍女, 后提起裙摆急匆匆的跑出了院子。
陆云旗正在房内饮着酒,这些日子她没有任务,算是宁王府最最清闲的人, 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一副慵懒的模样半躺在塌上, 晕晕乎乎的听完了渝香的烦忧,就被她拉出了屋子, 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潜风院。
渝香一脸期待的看着陆云旗, 又大又亮的眼睛里闪着光芒。
陆云旗被渝香的亮闪闪的眸子看的不自在,只好挪动脚步,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进。”纯渊应了一声, 看到来人也是一愣, “云旗?”
“恩。”陆云旗红着脸蛋, 腰间的酒葫芦不停的溢出酒香。
纯渊先是把陆云旗扶着坐下,又伸着头唤到,“渝香,快快去厨房端来醒酒汤。”
“唉~不可,不可。”陆云旗挥了挥手,摇头晃脑道。
渝香从门口探进来一颗圆圆的脑袋,眨巴着的眼睛。纯渊冲她点了点头,渝香会意,去了厨房。
纯渊也不知怎么照料醉熏状态的酒鬼,一时无措。
陆云旗酒量极好,虽然看上去一副糊涂模样,心却和明镜似的。她拍了拍酒葫芦,便道:“担心作甚,我本无醉,醉的只是这一波秋水。”
她目光清明,脸上嬉笑,直直的望着纯渊如湖水透亮的双眸。
纯渊无奈,“还说未醉···”
陆云旗不服气,坐直了身子,叫嚷道:“论其酒,世间之人胜我极少,尤其是司马,那家伙喝酒最是不会。”
纯渊点着头,除了新婚之夜的合卺酒,她从未见过怀饮酒。
大魏风气开放,这些年也是风调雨顺,禁酒令早就放开,世人多饮酒,哪怕是深闺女子在应时应景下也会饮上几杯。
“嘿,咱这宁王府蜜汁的桂花酿,香气逼人,入口绵长,倒像是桂花味的熟水,不够辛辣。”陆云旗嘴上吐槽着桂花酿,舌尖可不自觉的扫过她红润饱满的朱唇。
“桂花酿入口香甜,是世间难得的味道。”纯渊此时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这是自然,司马脑子里的总有一些奇怪的点子,以后你便能发现更多。不过我还是喜欢烈酒,爽快!”陆云旗饮了两口酒,一脸陶醉。
纯渊有些无奈,这人还真是爱酒,此时渝香也端上了醒酒汤,纯渊盛了一碗,陆云旗未动,渝香看到自己找来的援兵,只顾自己口舌之欲,完全忘却了要她来的初衷,嘴角带着不满的,伸出脚对着陆云旗的白色锦靴上踩了两脚,白了她一眼便出了门,气呼呼的在门外候着。
陆云旗吃痛,低头看到白鞋上的大黑印子,自知理亏。想着刚才渝香眼里的警告,在心中暗恼,这小胖球儿可真够凶的。只能无奈的喝了醒酒汤。
纯渊看到二人的互动,她们何时那般熟悉了?
陆云旗如何不知纯渊的想法,她平日里都是拜托了小胖球儿给童润传话,才能得了酒喝。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陆云旗喝了醒酒汤,打了饱嗝,凑过去,眼里闪着精光,“噫,中午可是不悦?”
纯渊正想别的事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哈,还不承认?”陆云旗笑着,“肯定是因为岚之!”语气笃定。她面上笑着,心底却有着隐忧,司马这个混蛋,小王妃分明对你起了情谊,你还如此诓骗,懦夫,呸。
可她陆云旗身为司马怀好友,现在也不能漏了底不是。
纯渊因想法被揭穿而尴尬的脸红着。
作为好友助攻,现在她要充分体现自己的价值。她随意的用手指敲击着桌子,“唉,司马也真是的,都是成婚的人了,这岚之姑娘就应该留在停云楼的客房里,还带回府干啥,还当这是肃州将军府?在这里根本不需要岚之姑娘照顾嘛。”她一边说着,一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纯渊脸色一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照顾?以前在肃州不是童润跟在怀身边吗?现在怎么成了岚之姑娘?岚之知道怀的身份吗?若是知道,那她们的关系···岂不是很不一般。
“岚之姑娘是···王爷的何人?”
“这个嘛···我想想···”陆云旗做思考状,姐姐?帮忙做饭的?下人?奴婢?还是暖床的?好像都不是。
纯渊看着陆云旗纠结模样,更是觉得不一般,心里不禁泛起醋意还有深深的恼意。只是现在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故作淡定。
“你也知道我是司马的手下,平日里在肃州时间也不多,这事我不好说,还是小王妃自己去问吧。”
纯渊蹙眉,手上的骨节泛白,想起司马怀先前的隐瞒和承诺,心里很是憋屈!同为女子,她身居高位难道也要学那些男子习气吗?把人带到家里算什么!
陆云旗坏笑,目的达到,嘿嘿嘿,推波助澜也是好友的责任啦,晚上一定要跪搓衣板啊,谁让你诓骗小王妃。
她从怀里掏了半天,才猥猥琐琐的摸出一个小瓷,放在桌案上,“送你了,我珍藏的好东西,小王妃可和王爷共饮哦~”说罢,便屁颠屁颠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