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经潜伏到自己身边了吗?那潜风院里的纯渊岂不是更危险!司马怀就要翻出窗外,在黑夜中,一只手从身后握住了她手腕。
心咯噔一下!这个人什么时候进的屋子!
司马怀全身紧绷,身上的肌肉紧缩到了极致,她缓缓的转身,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打算爆发体内积攒的全部力量来挣脱这只手。
正当她要反击,一张熟悉面孔出现在眼前。
一瞬间蓄积的力量刹那间消失殆尽。
司马怀脸色泛白,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嚅嗫道:“姑···姑姑?!!!”
“噫,这么多年,还没有忘了我的样子,不错!”此人正是钰阳长公主司马容双!
司马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色狰狞的由红转白,握着拳头直直的扑向司马容双。
“这‘见面礼’姑姑可消受不起。”司马容双随意的躲闪着司马怀冲过来的拳头。
司马怀见一击不中,手上的动作加快,却没有一拳打中,气血上涌,鲜红的血迹出现在鼻息之下。司马容双看着她的模样,还是心疼了,不再闪躲,硬生生挨了一拳。
司马怀停下手,把鼻息下的血迹抹掉,直挺挺的站着,瞪着她一刻也不肯放松。
“何必如此气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司马容双用小指挖了耳朵,懒洋洋的说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司马怀低吼,见到司马容双的那一刻,她真的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整整十七年,司马怀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她原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累很累!
“恩,说来话长···”
司马怀看着她淡然模样,气急败坏的扯了扯衣襟,拽出双锦游鲤玉佩属于自己的那一块。“皇祖母说是你留下来的,你看见了吗!这梅花状的血痕是我辈子跌倒磕了下巴弄上的?我的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还有从思祖庙上拿来的那块怀表,你是不是一直在我身边?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出现?”
她的思绪很乱,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今夜见到姑姑一齐迸发了出来。
“此事说来话长。”司马容双依靠在窗边,对司马怀挥了挥手。
司马怀站在原地急速的喘息着,她需要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司马容双见她这样,也不说话,静静等着。
司马怀把玉佩放进衣襟里,走到窗边,打量着姑姑,月光落下,映在司马容双年轻的脸上。与前世别无二般的容颜,现在的她不似思祖庙画像般英气逼人,也没有带着刚才的懒散表情,眉宇间只有看破红尘的沧桑,只单单身着一袭白色长裙,整个人就显得淡雅了许多。
“冷静了吗?你只能问三个问题。”司马容双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说道。
“你的容貌为何毫无变化?”这是最令她惊讶的,按理说在这个世界上,姑姑与皇祖母同岁,不可能如此年轻。
“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
“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吗?司马怀发现纵使姑姑和自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自己也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不能说,下一个。”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这是司马怀心底最深的疑惑。
“不知。”
“不可能!”司马怀立刻反驳。
“确实不知,你出生时我不在。”司马容双回望她,眼神中没有欺骗的。“那个不能说的问题不算,你可以再问一个。”
“今天你现身的目的。”司马怀问道。
“送东西。”司马容双从袖中掏出一块檀木木牌,上面刻着一个“漓”字,递给司马怀。
“这是什么?”司马怀接过的,翻来覆去的看,没发现什么端倪。
“迟到的新婚礼物。”司马容双上前轻轻抱住司马怀,这孩子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了啊。在司马怀看不到的位置,她笑了。拍了拍司马怀的后背,在她的耳畔低语:“阿怀,剩下的路只能你自己走,姑姑走了。”
说罢,身形一闪,翻窗而过。
司马怀伸手想把她揪住,却是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