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见女儿回来,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大房那里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得了宁王的青眼,刚才又送了不少东西来。”
“母亲,难道大房她们把东西扣下了?”楚纯兮不可置信睁大眼睛道。在她眼中裴氏与世无争,这些年从不主动招惹,今儿这是转性了?
“正是。”
“这是为何,她们当知任何物件来都应充于府库之中,由母亲保管。”楚家的当家主母的位置于几年前已从裴氏到了母亲手中,就算是她裴氏现在也应当遵守规矩。
“宁王只给裴氏女母女二人。”楼氏皱着眉头思索,裴氏何时与宁王交好了。那些宁王赐下的物件若是在自己手中运作,夫君的官路必然亨通,楚家也能恢复往日的声望。
“宁王?”楚纯兮听到这名字有些发憷,残暴喜杀之名她早就有所耳闻。
“这事不提也罢,日后自有计较。兮儿,今日茶会可还顺利。”楼氏问道。
“顺利,我在居鸟林捡了好些鸟儿的羽毛,不过···”还没说完,楚纯兮的脸上回忆着在居鸟林看到的情景,脸上浮起了两朵红云。
“不过什么?”
楚纯兮深吸了一口气,撅着小嘴说道:“不过居鸟林中竟然有老鹰,还扑了过来,差点把我吓哭了。”
“兮儿,可有受伤?”楼氏急忙问道。
“没有,母亲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裴云整理完之后,女儿也从茶会上回来了。拉过纯渊,替她拿来一件披风披上。
“受了风寒还没完全好,快快披上。”
“母亲~”
“说起来宁王殿下今日送来的东西里,有几株上好的草药,专治你这风寒之症。”裴云说着又安派人下去煎药。
“宁王殿下?”楚纯渊疑惑的问。
“恩,今日宁王殿下又送来了不少东西,唉~”裴云叹了口气,又看着自家女儿,登时心乱如麻。
“宁王殿下他这是何意?”纯渊本与母亲打算在她病稍好之后,就去宁王府拜访,谢过宁王斩杀呼维邪,报了杀父之仇。
“渊儿,其实你与宁王殿下的有口头婚约。”裴云望着女儿艰难的说出了着许久都未曾说出的话。
“婚约?母亲为何从未提起过?”纯渊大惊,这事她从未知晓。
“你舅舅和外公都曾慕容括将军手下任职,我与先皇后自小熟识,先皇后生产身子却一直不见好转,我常去宫中探望,先皇后又喜欢孩子,你那时年幼,宁王殿下只比你大一岁,先皇后便与我说,何不结为姻亲。那时我只当是玩笑话而已。”裴云回忆着过去,提起闺中密友之时,面露伤感。
“母亲说是玩笑话,应是当不得真的。”纯渊并没有把母亲说的口头婚约放在心上,自己于宁王殿下未曾见过,加之现在名声尽失,无论怎么都当不得真。
裴云看着女儿,若是没有发生被人陷害之事,现在应以婚配了人家。可惜造化弄人,前几日打探女儿心思,竟发现女儿已有终身不嫁的想法,这可如何是好。以女儿现在的名声,要想嫁与宁王,得一侧妃位置都是难上加难。前些时日父亲从燕州来信,说是手下有几个好儿郎尚未娶妻,其中一五品郎将,性情相貌俱佳,就等她的同意,可如今宁王殿下的态度让她感到不安,所以迟迟没有给燕州回复。
如此,再等待一些时日吧。
···
丞相府内。
“宁王今日派人去了楚家?”崔栖山拿着折扇站在院子中,皱着眉,对着一旁的的观砚问道。
“回公子的话,正是。”观砚回道。
“为何去?”
“听说是宁王看在已逝楚将军的面子上才会照拂一二。”
“恩,确有其事。”崔栖山知道楚臻生前在肃州任职。
“三娘近日可有什么消息?”崔栖山道。
“三娘子今日去了萱平公主的茶会,未曾参加任何活动。”
“恩,再等些时日,下去罢。”
“栖山,在院中作甚?”一个声音带有磁性的中年男子走到崔栖山面前。
“爹。”崔栖山弓身行礼。
“天色已晚,在此作甚?”崔崇道问道。
“无事,孩儿只不过出来透透气而已。”崔栖山脸上带着笑。
“为父与你说到礼部任职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孩儿···孩···”崔栖山面露难色。
“怎么?还没有考虑清楚吗?”崔崇道面带厉色,喝道。
“孩儿···孩儿无心仕途。”崔栖山说出这话之时,脸已涨得通红。
“放肆,你是崔家未来家主,不入仕途,如何为家族效力!你已与宋国公之女定亲,两府的未来,你必然要承担起来。”崔崇道喝道。儿子自小聪慧机敏,喜读书,重感情,却无权利之争,让他颇为烦恼。
“爹~”崔栖山咬着唇,别的话却没说出口。
“若是你去礼部任职,爹就准许你那心念女子进府,许她个贵妾之位,宋国公那里为父去说,你可愿意?”崔崇道抛出诱饵。
崔栖山立刻面露喜色,之前爹一直不同意他与三娘往来,三娘前些时日对自己拒之门外,应是顾忌那宋国公府,现在爹爹发话,宋国公府定不会为难三娘,再有自己的照拂,以后的日子也会好些。再说那礼部不过是一闲职,他心知早晚都要走这一条路,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应下。
“孩儿愿意,不日便去礼部任职。”崔栖山强压心中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