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扬城内,接到随风消息的梁知府没有丝毫犹豫,便着人去集合衙役,至东门集合。
而他,则叫上沈同知,随从,跟着随风一道去春和楼。
另一边,影一也已找到在外头乱窜到大猴子阿谷。
春和楼前,左翊一众已等着了。一见到梁知府他们,众人直奔东门,后带一众衙役出城,赶往郊外的棠庄。
路上,梁知府询问那个棠庄是谁家的。
郊外的庄子,多是城里富户的产业,而如今的消息是在棠庄,那必定会牵连到某些富贵人家。
不过他并不怕。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帮左翊他们,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推三阻四。
况且,隐隐间,他总有感觉这次他的选择不会有错。
“好像是城南的林家的。”有知道的随从回道。
林家也算是扬州的大户,家里供出了两名举人。听说一位在京里某大家族的族学中当先生,颇得敬重。而另一位则是中吴府下辖的一个县当县令。
最主要的,林家还与刑部侍郎有亲。正因此,李一白才来维扬小游,住在林家。
不过,这事会和林家有关?
或者说,林家就是偷拐那些小娃子的幕后黑手?这,不会吧?
没道理啊……
一团乱绪中,一众匆匆朝庄子去。
另一边,出城后顺道坐上牛车的小厮柳二到庄子门口,匆匆跑进庄子,去报告自己已将话带到,而拿解药。
可是,进了庄子,柳二后知后觉想起,他去哪找昨夜遇见的小姑娘拿解药?当时惊恐之下,光顾着逃了,根本没想起来。
柳二一下就蔫了。难道他真的命至于此?
带着一丝侥幸的希望,柳二赶去湖边。然而,湖边一片安静,春日暖阳下湖面波光粼粼,充满生机。
昨夜那些早不复存在。
柳二瞧着满眼绿意,一下瘫坐在湖边。
他折腾这么久,胆战心惊,着急忙慌的,就是为了拿解药,可如今却……
一番刺激下,柳二登时丧了气,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
过不了几个时辰,眼前这些美景,他永远都看不到了。
想想,柳二擦一把溢出的眼泪水。
“柳二?”双瑞走过,诧异喊了声,“你坐着干嘛呢?”
听到声的柳二转过脸,愣愣看向双瑞。
柳二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惊到了双瑞,“柳二你遭鬼了这是?”
柳二看一眼双瑞,回过头,愣愣盯着湖面发呆。
对此,双瑞拧了眉,不甚高兴地走过去,抬脚踹了两下柳二后背,“作什么死样,小心被公子瞧见,把你踹下去。”
“……哦。”等了几息,柳二应了声。
那模样,那半死不活爱答不理的模样,堵得双瑞心口一闷。恨不得将人踹下湖去好好清醒清醒。
不过看在他也是知道公子事的份上,双瑞缓口气,没那么做。
临走前,双瑞又踢了下柳二,“把你脸上那表情收收,别一副见鬼的晦气样。扫了公子的好兴致,有挂落吃。”
说完,双瑞不再搭理,便走了。
大早起来,他就吃了块枣糕,这会肚子慌得正难受。有这功夫瞎咧咧,还不如去填饱肚子。
反正这个把时辰,公子正欢乐着,没工夫搭理他。
双瑞走了,哼着小曲,心情舒畅。
柳二慢慢转过头,瞅着双瑞离开的背影,心下大痛大恨。
凭啥倒霉的就是他?他只是听他们的,抛个尸而已……明明最应该遭报应的是他双瑞和公子……
可他们却正乐呵着!双瑞还说什么,公子正是好兴致呢!
好兴致?
柳二打结的脑子动了动。
看看日头,这个时间双瑞不应该是跟着公子出去了么,怎还在庄子里?
而且,还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突然,柳二想起昨晚搬尸体时,双瑞随口提的,说,白日里终于将公子念念不忘的那好货弄到手了……
柳二福至心灵,昨晚见到的那个,跟女鬼一样瘆人的,是不是就是……
不管是不是,好不容易找到个活命的可能性,柳二表示,绝对不会放手。
于是,他“噌”得站起,重新鼓起劲儿去寻。
照着双瑞来的那条路,一路过去。
按照惯例,肯定会关在一院里。只要每个都进去看看,总能找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柳二进到第三个小院时,他眼登时亮了。
院里空荡荡没人,很安静,只有清风吹动阳光的碎影。然而,几丝阳光下,门上的那具黄铜锁正闪着光亮。
一定就是这里。
柳二压下激动的情绪,一步步朝里走,直走到快近门口的长廊下,依旧没人出现。
柳二急跑去,扒拉下锁,是锁好的。那人,一定就在里面。
柳二将耳贴着窗,一间一间。
而后,他便听到屋内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真的在里面!
这声音,那是不是……
脑中浮出昨晚见到的那个身影,最终也没逃脱公子的魔爪?
不,不会。柳二摇摇头,想到昨晚那小姑娘的手段,不可能会是这样。
于是,他弓着背,屏息凝神,重新再偷听。
屋内,花椒坐在床上,笑看着似条死鱼般的趴着的李一白。光着个身板,只留条小裤遮住重点部位。
半张嘴,呼哧呼哧。
“怎么样李公子,这样玩有没有意思?”花椒撑着下巴,一脸无辜。
小脸有些微苍白,说话声也弱了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