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边儿的无数金主和客人此刻纷纷拍手叫好,其中一鲜衣怒马的年轻男子更是长身而起,扬言道:“好俊的功夫,此人若愿意做我的扈从,平日间定能够帮我不少的忙。”
春风楼的顶上是一片开阔的露天院落,边缘处三三两两地栽种着一些葡萄藤,只不过而今那些藤蔓早已经被积雪给覆盖住了,看上去没有半分苍翠欲滴之感,只充满了萎靡和衰败。
屋顶的春风楼牌匾上还停着几只寒鸦,在它们的对面,紫衫少爷徐国立正负手而立,整个人气质凌厉,之前的轻浮狂妄全都消失不见了,此刻的他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势要斩断阻拦在身前的一切敌人。
明隐踏上天台之后,第一眼便朝着徐国立看了过去,当他看到后者那副凌厉无匹的姿态时,他的眸子中也略过一丝丝惊讶。
两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远远看去,他们犹如一对情真意切的密侣,可惜现实却并非是这样的。
“你可算是上来了,真让我久等了。”
最终第一个开口打破沉默的是紫衫少爷,他静静地盯着明隐的眸子,平静的开口说道。
明隐微微一笑,屈指弹了弹衣衫上的雪片,旋即好整以暇地说道:“上来晚了一些,不过徐公子你生的龙精虎猛,这点儿微薄飞雪,应该还不至于让你受冻吧。”
听到这番调侃的话语,徐国立脸上却依旧一片古井无波,猜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他偏着脑袋看了明隐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就是那个最近在皇宫里闹的沸沸扬扬的明隐吧,我其实听说过你的人。”
明隐眯了眯眼睛,不咸不淡地说道:“难得公子竟然听说过小人的名字,不过以你那目空一切的性子,怎么会对我产生关注,也不嫌小人的名字会污了你的耳朵吗。”
徐国立摇了摇头,望着明隐正色道:“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我那皇宫里的叔父被你搞得焦头烂额,偏偏有慕容锋那老家伙护着你,他竟拿你没辙。”
明隐闻言一愣,旋即诧异的问道:“谁是你叔父,我怎么不记得招惹过他。”
徐国立微微一笑,偏着脑袋说道:“你忘了我姓什么了吗,皇宫中太医院如今的执牛耳者便是我的叔父。”
明隐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恍然之色,他拍了拍脑袋,轻声道:“原来那讨人厌的徐太医是你的叔父,我就说之前隐隐觉得你似曾相识,没想到你竟然跟那老家伙有着这层关系,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徐国立一拍折扇,脸上的笑意霎时间收敛了许多,他点指着明隐,冷声开口道:“你所谓的本领就是跟我磨嘴皮子吗,要打便打,不打就滚,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明隐哈哈一笑,旋即单手负于身后,另外一只手冲着徐国立招了招,轻蔑地说道:“如你所愿,我让你先出手,希望徐公子不会让我失望。”
徐国立微微摇头,望向明隐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怜悯和讽刺,他抬脚一步一步地朝着明隐走去,每前行一步,都会在堆满积雪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脚印。
明隐平静的站立在原地不动,就连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忽然,一道凌厉的劲风朝着他的眉心激射而去,明隐微微偏头,将其躲避了过去,旋即他定睛一看,只见到一把合拢的折扇正直挺挺地插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一袭紫衣的徐国立拍了拍手掌,轻声称赞道:“反应力到的确不错,远超常人,难得我放下身份偷袭别人一次,没想到却没能够成功,倒是有些小觑你了。”
明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徐国立,眸子之中掠过一抹一闪即逝的森然,他咧嘴一笑,平静的回答道:“倒是我有些高估你了,老鼠终究是老鼠,即便身上的衣衫再光鲜,那也依旧只是一只老鼠,卑劣和歹毒早已经根深蒂固了,对付这种畜牲,心慈手软果然是行不通的。”
徐国立何等的心高气傲,哪里听得下去这些话,他当即横眉立目,脚下的步伐瞬间加快,身形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很快就来到了明隐的近前。
明隐双目平视前方,随后举起拳头朝着前边儿砸了过去,刚好跟徐国立挥出的拳头撞击在了一起,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旋即两人皆是闷哼一声,各自往后倒退了几小步,这一回合的交手两人竟然是平分秋色。
“有两下子。”
徐国立喃喃自语了一声儿,随后毫不迟疑地朝着明隐的脑袋踢了过去,没有人知道在他的靴子前端藏着一枚淬过毒的锋锐短剑,一旦划破对方的体表,毒素便能立刻入侵后者的体内,让其生不如死。
明隐双手向上平举,准备硬扛下对方的这一击,可是忽然间,他的心中猛地生出一种警兆,浓浓的危机感自他心间蔓延开来,凭着本能和直觉,他毫不犹豫的放下了双手,随后脑袋向后仰,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对方的踢击。
见到明隐一而再再而三地躲开自己的进攻,徐国立的脸色也并不是多么的好看,此刻整张脸阴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了。
明隐扭了扭脖子,深邃的眸子瞥了一眼徐国立的脚,方才在对方发动进攻的时候,他就是从那个位置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危机,他确信后者的鞋子里另有玄机。
明隐捏了捏拳头,平静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凌厉起来,他打算速战速决了,不想继续跟眼前这个阴狠的家伙继续僵持下去。
一念至此,明隐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