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目光缓缓的移到了李丞相的身上,随后他拄着下巴淡淡的开口问道:“丞相大人有何提议,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李丞相点了点头,随后冲着左右两旁拱了拱手,再指了指慕容锋,轻笑着说道:“虽然赤坎国和黑岩国极有可能联合进犯咱们白星国,可若是有慕容锋将军亲自带兵镇守边疆地域的话,那些虾兵蟹将或许翻不起什么风浪,陛下不若趁早安排一二。”
皇帝张了张嘴,正待开口说话,一旁的慕容锋却率先急眼儿了,他上前一步,逼视着李丞相,冷声斥责道:“丞相大人说话做事总是这般不合时宜吗,如今内忧外患,你还要想方设法的对付我是吧。”
李丞相闻言,脸上顿时故意装出一抹怒意,冲着慕容锋沉着脸说道:“李某虽然和将军大人有些间隙,可是如今国难当头,李某又岂会行铲除异己之事,将军大人莫要太看轻我了。”
慕容锋摇了摇头,转身别过头去,懒得跟这个城府深沉的家伙多说什么。
在勤王殿内众多臣子议论纷纷之时,纪卿年却被明隐硬带出了皇宫,此时此刻二人正漫步在白城的街头巷尾,如同一对平凡又简单的夫妻。
明隐一只手牵着纪卿年的小手,另外一只手上则是握着一颗刚出炉的烤番薯,烤番薯这会儿还烫着,不过明隐生来皮糙肉厚,倒也不在乎这点儿温度。
纪卿年吹了吹那些飘落在肩头的雪片,随后偏过头瞧了明隐一眼,盯着他手中的烤番薯问道:“你干嘛一直把它握在手里,你不吃吗。”
明隐嘿嘿一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烤番薯,随后递给纪卿年说道:“你不是说手冻僵了吗,喏,把这个拿去捏手里,很快就热乎起来了。”
纪卿年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伸手将那颗黑乎乎的烤番薯接了过去,转而冲着明隐促狭地笑笑,轻声问道:“好啊你,明知道我手冻僵了,还不早一点儿拿给我,你自己倒是先享受了一番。”
明隐抬手就是一个暴栗敲在纪卿年光洁的额头上,他撇着嘴说道:“你这傻妮子,这烤番薯刚出炉的时候烫的跟什么似的,我害怕把你烫着,当然不敢直接拿给你了,现在它稍微冷了一些,我才敢交给你握着啊。”
纪卿年翻了翻白眼,嘴上冷哼了一声,心中却自语道:“说我是傻子,你才是傻子呢,谁稀罕你做这些事情了,而且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明隐自然不知道纪卿年心中所思所想,他依旧牵着她的手,缓缓的朝着前方的某处巷子走去。
天空依旧还在不断的下着雪,两人的发丝上很快就被白白的雪片给覆盖住了,明隐突兀的伸出手去,将纪卿年以上的雪给扫落下去,恰恰纪卿年也在这时候将手伸到了明隐的头顶,两人相视一笑,明隐笑的尤为欢快。
“哈哈哈,阿年,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像小纪成那日堆出来的雪人儿。”
明隐指着纪卿年的头顶,捧腹大笑地说道。
纪卿年挠了挠头,随后恶狠狠地瞪了明隐一眼,轻声道:“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能比我好到哪里去,还好意思说我。”
明隐嘿嘿一笑,自然不可能真的照做,他拉着纪卿年继续朝前走了几步,随后他面色忽然一凝,停下脚步狠狠的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一脸陶醉的开口道:“好浓郁的酒香,这是谁家在饮酒,根据我的经验,这酒起码有着半百的年份了,真想小酌一杯。”
纪卿年对酒一向不怎么感冒,所以听到明隐的话后,她也只是配合着扇动了一下鼻翼,随后便兴味索然地说道:“哪里有多香了,跟咱医馆里放着的那几坛子酒没啥区别啊,而且你这鼻子是狗鼻子吗,怎的这般灵敏。”
明隐此时兴致勃勃,全然不在意纪卿年调侃他,纪卿年本来不想走进那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子,可又实在拗不过明隐的生拉硬拽,最后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四处走动着。
两人越走越深入,到了后来,巷子里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影儿了,纪卿年东张西望,一对拳头攥的紧紧的,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阵阵不安之感。
“阿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了吧,都出来这么久了,待会儿陛下若是找不到咱们的人,恐怕又得发怒。”
纪卿年拉了拉明隐的衣摆,等到后者回过头来的时候,她便张嘴轻声劝说道。
明隐本来还很感兴趣,可是一听到纪卿年说想要回皇宫了,他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纪卿年,意有所指地开口道:“阿年,当初咱们本来在医馆里边儿呆的好好的,结果慕容锋一纸书信便将咱们唤了过来,如今太后娘娘的身子已基本无碍,你就不要再这样牵肠挂肚了,你为他们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纪卿年同样注视着自己的丈夫,她想了一会儿后,忽然轻声说道:“阿隐,你忘了我是干什么行当的吗,行医一道,本就应当悬壶济世,解救芸芸众生,太后娘娘母仪天下,身为固然尊崇高贵,可她却也是众生中的一员。”
两人依旧对视着,明隐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躲闪之意,显然是听明白了纪卿年的言外之意。
纪卿年静静地望着面前这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子,沉默良久之后缓缓接续道:“我愿意到皇宫之中医治太后无非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偿还慕容老将军的人情,另一个就是为了遵从自己的本心,至少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