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卿年霍然站起身来,而后一把抓住了李如欢的手臂,怒声呵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给我上演苦肉计的戏码吗,与其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你还不如再给我仔细的讲一讲伯父的事情,说不定他还有救。”
李如欢闻言,颓然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臂,随后轻轻的抽泣起来,等到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她方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父亲的情况说给了纪卿年听。
“李伯父现在应该还在家里对吧。”
纪卿年看了李如欢一眼,轻声开口问道。
李如欢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本来家里人都已经听信了那个老郎中的话,哭着开始给父亲准备后事了,可是家母忽然间找到了我,让我来找卿年你试试看,她说你一定有办法挽救家父的性命。”
纪卿年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干涩的喉咙滑落下去,令得她有些烦躁的内心开始冷静了下来。
所谓关心则乱,李如欢的父亲曾经对她挺好的,所以在听到李如欢的话语之后,纪卿年方才会那样失态,她虽然不喜欢如今的李如欢,可是却也并不希望看到那个慈蔼的老人在病痛的折磨之下就此溘然长逝。
“能不能治好李伯父的病我没有任何的把握,毕竟按照你所说的,伯父的病情显然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很可能只有几天的日子可活了,这一点你和伯母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纪卿年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李如欢的眸子,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
听到纪卿年说自己也没有把握,李如欢脸上的血色又少了几分,眸光也变得暗淡了,不过她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卿年你能够答应帮我给家父治病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我自然不会强求你百分之百把他的病给治好,家父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天意吧。”
纪卿年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平静的开口道:“不要跟我说这是恩赐,我纪卿年还没那么大的架子,更没那么大的本事,之所以愿意帮你,只是因为承了伯父伯母以前的照顾,至于最后成功与否,那倒是的确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如欢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凄然之色,她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的,可是不管如何,我李如欢还是要在这里向你说一声谢谢和一声对不起,以前因为嫉妒,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毕竟在我看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纪卿年低着头,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李如欢和她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人曾经是那般的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又是如此的现实与残酷。
在利益面前,李如欢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她,两人最终还是形同陌路,背道而驰,每每想到这里,纪卿年都会感到痛心疾首,她被李如欢伤的太深太重了,那道疤痕一直到如今都还没有彻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