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令高顶宝妈妈抬起了头,“啊!顶宝——!是你!真的是你!我这不是在做梦么?”手中的棒子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真的是我,不是做梦啊!”高顶宝妈妈惊喜地站了起来。“孩子,我的孩子,真的是你啊!”说着激动地扑上去把高顶宝搂进怀里,痛哭起来。
过了好一阵,又移开看看高顶宝的脸,又看看高顶宝的身体,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惊喜地道:“高了,长高了!我的顶宝长高了。可想死妈妈了!你说你跑哪去了?说是去碎水湖,到那里去找,也没见到你……”
“唉……妈妈都怪我。其实我是去了金轮山武功院……”
“啊!什么?你真去了金轮山?”高顶宝妈妈惊讶地道。
“怎么……”“你说奇怪不?我做的那个梦也是这样……”接着她就絮絮叨叨地向高顶宝讲了起来。是那次高顶宝神游家乡的情景。
然后,又象是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向厨房里跑去。拿出了一把菜刀。
“这把刀好久没磨了,刀口都钝了。今天咱杀鸡,改善改善生活。那只老母鸡老早就不下蛋了,有好几次我都想把它杀了,就是在等你,没想到你就来了。”
“妈妈,这两年你还好吧我不在,地里的农活都你一个人干了。”高顶宝愧疚地道。
“还好!你走后,人家小伟可是没少来给我帮忙。一放学,就来帮我打水捡柴,打扫院子。这不,下学(毕业)了,还经常帮我干地里的活。为这,没少被人说闲话呢。说起来,她倒是个不错的孩子……”高顶宝妈妈愧疚地道。
“唉……”接着她又叹息一声。
高顶宝心里很温暖。他明白人家小伟可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啊。
在这个讲究礼仪的国度,尤其是没有父母认可的情况下,一个女孩子这么做,那要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小伟!我真的对不起你啊!”他在心里道。
高顶宝帮妈妈逮住那只倒霉的老母鸡,默默地看妈妈磨刀、杀鸡、放血。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情形……要是爸爸也在的话有多好啊!我们一起吃鸡……
“唉!”妈妈杀完鸡,突然叹息了一声。
“今年你爸走了都九年了……”目光看向高顶宝,又变地慈爱起来。“还好,你也长高了。你爸爸在那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知会有多高兴呢!顶宝我去买瓶酒,咱们好好祝贺祝贺!”
去买酒?说实话高顶宝打心里不乐意妈妈离开,可她执意要去,高顶宝只得道:“妈妈,还是我去好了。”
“你知道地方吗?在明子家。明子家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人家明子都结婚了。忘了告诉你了,娶得是咱家的小美。日子红火着呢!”
啊?小美和明子结婚了?高顶宝一惊。然后苦笑着向外走去。
唉,去明子家,又免不了一场被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了。那些世俗的话题,高顶宝最不愿意应对了。不是他不想和明子叙旧,只是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
明子家就在隔壁,转脸就到了。连个酝酿下情绪的时间都没有。去吧,早晚也得见个面。
“明子在家吗?”高顶宝站在大门口道。“谁?”一个憨厚又带两份懒散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接着一个粗壮的汉子走了出来。有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不是明子是谁?只是看起来有些发福了。
“啊!你……顶宝!是你啊!”明子惊喜地叫道。“怎么,发达了,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高顶宝揶揄道。
“哪里哪里,我是没想到会是你啊。怎么样,混得还不错吧?毕业了?分配哪里了?”明子一连串地问题连珠炮般抛出。唉,该来的终于都来了。
“没,还没有,在等。”高顶宝随便编了一句。“哦—”对方长长地“哦”了一声。“你结婚了,你看,也没喝上你的喜酒……”
还没说完,明子突然一拍脑壳,叫道:“你看我,光顾说话了,屋里坐,屋里坐。那什么小美来,你看是谁来了。”
少顷从内室走出一个打扮光鲜的粉嘟嘟的少妇,戴着亮丽的珠花,不是小美又是谁?小美抬起脸,向高顶宝看去。一对炫目的大耳环张扬地摆来摆去。
“啊!大表哥!是你!你这几年去哪了?也不给姑妈回个信!你知道姑妈有多急么!”
小美依然是当年的强势姿态。看来她的日子过地算是不错了。“呵呵,是是,都怨我,都怨我。”高顶宝笑道。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小美,高顶宝心里依然难以消除小时候的那种自卑感。心里很是别扭!
“你看你,见到表哥,也不说两句好听的话,还教训起表哥来了!”明子笑道。接着又对高顶宝道:“不过她也是直性子人,就这个脾气。”“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能不知道她?自己表妹啊。”“那什么,中午在家里吃吧,咱们哥俩聚聚?”
“不了,刚进家,改天吧。对了,我想买瓶酒。”“这个酒不错,拿两瓶去吧!”明子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递给高顶宝。“多少钱?给!”高顶宝掏出一些碎银两递过去。““嗨!你这是干啥大表哥!看不起俺们是不是?去去,拿去!拿去!”小美眼一瞪雷厉风行地开了火。
“就是,就是。亲戚关系,又是同学,你太见外了。”明子也笑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