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吴空这下是真的被惊吓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阿狸精致的侧颜，那俏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是说，你就是我记忆里那只小狐狸？就是那只有着九条尾巴的白色小狐狸？”
阿狸点点头。
吴空呆了一下，突然顺手扯开左右手上缠着的白布，将那本用来遮盖自己身上异变的白布随手丢在马背上，然后抬起手。
初晨的阳光，是泛着亮丽的金红色的光束。
马蹄掠过地上不过寸许长的浅草，将才刚挂上叶片的露珠荡得飞起一片。金红色的阳光，穿过那高高飞起的露珠，散落成一地的彩虹。
吴空却无暇观赏这只有初晨才能看到的美景。
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面前这高高抬起的手臂上了。
自从开始出现这种现象至今，吴空对它的处置方式，更多的是用布条、衣甲进行遮盖的，仔仔细细地放在眼前观察，这还是第一次。
只见那原本光滑白皙的手臂上，此刻早已遍布了金色的毛发。那金色的猴毛根根柔顺地铺在他原本的皮肤上，将手臂遮盖地严严实实地，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在初晨的阳光下，似乎还带着些许神韵。
我，真的是一只猴子？
阿狸也注意到了吴空的动作。
待到她看到吴空手臂上的猴毛，不由地眼前一亮，居然直接从她的龙马上跳到了吴空的龙马上，和吴空面对面钻入吴空怀中。
二话不说捧起吴空的手，又是拔又是摸的。
搞得吴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再三确认后，阿狸突然低下了头，一抽一抽地。
吴空正奇怪呢，看到阿狸的动作，不由好奇地俯身在她边上。
却看到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阿狸脸上滚落。
吴空一下慌了：“你你怎么哭了？”
阿狸擦了擦眼泪，抬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道：“我这不是哭，是高兴，是高兴啊，死猴子！”
“死死猴子”
吴空一脸纳闷，居然连外号都已经有了，你不会是偷学了我的跟斗云吧！
阿狸却用一双柔荑紧紧抱住吴空的手，抬起头，激动地问道：“死死猴子，你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吴空微微一愣，疑惑道：“诅咒，什么诅咒？”
阿狸也是一愣，随即平躺在马背上，转过头，凑到龙马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一只手轻轻一挥。
就看到两匹奔驰中的龙马齐齐停了下来。
还没等吴空问什么，阿狸率先跳下马，然后拉着吴空，让吴空也下来。
两人放两匹马在附近自己吃草，阿狸拉着吴空，纵身一跃，跳到一棵大树上。
找了个树杈，阿狸一拍树杈：“坐。”
吴空依言坐下。
待到吴空坐下，两人却同时陷入了沉默。许久，阿狸突然叫道：“悟空。”
“恩？”
“你知道当年那小猴子和小狐狸后来怎样了么？”
吴空沉默，他也很想知道，当年那两个懵懂无知的小兽，后来到底怎么了。
如果说，吴空真的是那只小猴子的转世，眼前这少女阿狸真的是那只小狐狸的话。他们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阿狸顿了顿，目中怔怔出神，缓缓说道：“那小猴子，长大后，去了西域佛族，成为了一名至佛，封号斗战胜佛。率领着佛族，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甚至连北荒妖族曾经都到了闻佛色变的地步。呵，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呢！”
这话语中，似乎带着些许嘲笑？
吴空有些不解其意。
“那，小猴子他，后来有回来看过小狐狸么？”
阿狸摇了摇头：“小猴子他，统领着佛族的军队，又哪里有时间回来看小狐狸。”
“那你”
阿狸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是，小狐狸知道，小猴子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一定会记住当初说过的话。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看她的。于是，小狐狸就在花果山一直等，一直等。一百年，两百年”
“其实，那时候的小狐狸，就很希望，自己如果是半妖，那该多好。小狐狸的父亲，是傲来国的君主，其实是一名拥有九尾狐血脉的半妖。按理说，小狐狸也应该是半妖。可不知道为什么，小狐狸却出现了返祖的现象，从小就是一只，九尾狐。九尾狐乃是上古凶兽，得天独厚，天赋异禀。小狐狸成年后，顺理成章地变成一名至者之境的至强者。”
“在花果山等了整整五百年后，小狐狸终于等不住了，她决定亲自出去找小猴子。以她当时至者之境的境界，天下之地，又有何处不可去的呢？”
“可没想到，那一次出去，她确实见到了小猴子。那时候的小猴子，已经真正地长成了一只英俊的美猴王了。他身穿黄金锁子甲，头戴凤翅紫金冠，脚蹬藕丝步云履，手中拿着一根金光灿灿的如意金箍棒。只是，那黄金锁子甲，是裂开的，凤翅紫金冠断了翅，藕丝步云履也被拔光了丝。小狐狸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吴空有些震惊，按阿狸所说，小猴子当年已经贵为西域佛族的斗战胜佛。在西域的三十五佛中，这是唯一一位主管战斗征伐的佛号，按西域罗汉、菩萨、佛的等级排行，小猴子显然已经达到了最巅峰的时期。而能主管战斗统领西域佛兵，镇压北荒三百妖窟的妖族，也可以看出他的实力，必然是世间顶级。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