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深立刻捂住听筒,阴冷的眼神朝我飘过来,我飞快地转身。
“晚安,子依。”我听见秦深朝着电话里说了一句,就立刻挂断。接着,我的手腕便被他死死地钳住。
我头都没回,用力一甩,没想到他的大手竟真的被我就这么甩开了,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看来他的身体真是出了状况。
我连忙回头,就瞧见秦深用那只没有挂着点滴的大手,从桌上连抽了几张纸巾,放到嘴边。几张纸巾刚碰到他棱角分明的薄唇,就被一大口咖啡色的黏稠液体给浸透了。
一股血腥气充斥进病房,我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你怎么还没好?”
“得了一年的老毛病了,没那么容易好。”秦深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把染血的纸巾揉成一团,优雅地扔进垃圾桶,动作潇洒又帅气,就像是刚刚用过大餐的人擦了擦嘴角。
他这样的男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赶紧拿了爽口液给他漱口。过了老半天,他的神色才好了一点。
“沈情”他突然叫我名字,声音很轻,虽然没有刚才对着他的子依说话时的宠溺,但我还是觉得那声音从耳朵里径直飘进了心里,惹得我整颗心都跟着一颤。
“已经很晚了,睡会儿吧。”我清浅出声,抬眸便对上他带着倦容却依然妖魅的俊颜,一双凤眸里明显染了血丝,大概是今晚折腾了好久。
“胃疼,睡不着。”秦深这样的男人,很少在人前示弱,现在这么说,那一定是很难受。
“叫医生来打个止痛针?”我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打过了,不管用。一年前有人给我下过那种能使人上瘾的药,半年前才戒掉。”秦深平淡的声音像是在告诉我晚餐吃的什么。
“你回到秦家这一年是不是发生了好多事?”我并不能如他一样淡定,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哽。
一年前,正是我拒绝他的求婚,他回到秦家的时候,这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毫不知情。看来,他回到秦家的豪门生活并没有外人看到的那般光鲜亮丽。
“我十八年没回过秦家,自然有很多人都不想我回去。而且要接手这么大的一个家业,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秦深说话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就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问他,为什么他会从蒋深变成秦深?为什么他会在一年前回到秦家,是不是为了我那一句我的梦想是嫁入豪门?我更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一年前与蒋子依结婚。但是我看得出这些他并不想告诉我。
“别去d国了行不行?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要。就算你以后再也不能生了也没关系,我会照顾伯父一辈子。”秦深说这些话的时候才算是有了些情绪。
望着他像是蒙了一层雾色的墨眸,泪水淌了我满脸。
“能和我结婚吗?”我颤着声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