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殿明黄色的宽大床榻上躺着一位女子,面色苍白,柳眉紧锁,三千青丝铺散在丝绸床被上。一番愁容病恹恹,床榻旁坐着的燕北行不怒自威,目光紧凝昭合欢。
太医宫女皆认出,床上这位我见犹怜的女子正是消失了几年的皇后娘娘!一时之间更无人敢怠慢,正和殿静的掉落一根针都听的清清楚楚。
一群太医跪在床下,脑袋重重的磕在白玉石地板上。燕北行紧锁眉头:“如何?手臂被划伤怎会一直昏迷不醒,出了差错朕要你们整个御医院陪葬!”
他一手握着昭合欢的芊芊玉指,指尖传来冰凉的质感,让他心下不由得紧张起来。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是中了剧毒!匕首划伤的伤口并不深,可匕首上应是有毒。”
太医们诚惶诚恐,只因他们不会解这罕见的毒…若说南陵国擅长用毒解毒的人,正是这帝王床榻上躺着的女人!
燕北行当下怒火中烧:“既然皇后中毒,那便解毒!”
太医们更是跪倒一片,殿堂之中尽是求饶的声音:“皇上饶命!臣等愚笨,恐怕制不出解药来,就算臣等找到了解药,皇后也等不起啊!”
“混账!”燕北行站起身来往御医院太守身上重重的踹了一脚!
“朕平日里养着你们,却连朕的皇后都救不了。是不是行人司或者天牢更适合你们这群老匹夫!”
燕北行暴躁无比,天子发怒,自然人人不敢造次。除了床榻上的昭合欢,众人皆臣服跪在燕北行脚便等候发落。
“皇上,想必寻到匕首的主人,定有解药!下毒之人不会轻意制无解之毒!”
燕北行面对太医的解释却很是不屑,他冷哼一声:“都给朕滚下去!若皇后有三长两短,你们便提着脑袋来见朕!”
燕北行心急如焚,大步翩翩赶往御书房。这里,御林军早已在此等候,看到燕北行正要下跪,男人摆了摆手:“免礼!今日朕急召你们,想必诸位知道是何缘由。”
太尉安玉丞和安婕妤叛乱潜逃之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皇上是要臣等捉拿罪臣安玉丞与废妃安玲珑归案!”大将军半跪抱拳,朗声回答燕北行的问题。
“大将军所言不错,情况危急,除此之外,朕要你们速速从安玲珑身上寻到解药!”
“臣等领旨!”一行人快速的离开了御书房,开始着手任务。
燕北行却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他知道,想要找到安玲珑谈何容易?这个女人城府极深,又从小习武,有反侦察意识。他只怕…怕他的欢儿无法等候。
想到昭合欢,燕北行既心疼又愤怒,既愧疚又怜惜。昭合欢救他不止一命,他却频频害她处于危险之中,他于她,不是一个好夫君,这些年的愧疚何止一点两点?
他又对安玲珑父女的所作所为震怒!敢动他的皇后与南陵国的皇子公主,怕这二人是自寻死路!
“大胆刁民竟敢私闯皇宫,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你等这样的杂碎可以随意进出的?獯来安公公尖锐刺耳的声音。
苏烈被拦住了去路,一群侍卫团团包围,长矛与箭蓄势待发。
“燕北行!我是来替欢儿讨命的!有种你便出来见我!”苏烈全然不在乎,大声冲殿内喊道。
“你…!来人呐,给我拿下!”军卫总管二话不说便将苏烈钳制。敢直呼天子的名字,便足以让他千刀万剐,灭九族!
燕北行这才不急不缓地从殿内走出,他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苏烈。燕北行一声冷笑:“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容你在此放肆?”
军卫总管慌忙跪下请罪:“皇上恕罪!微臣救驾来迟!此刁民不知如何出现在这里,臣等查实落清禀告皇上!”
在江南他不理会苏烈的胆大妄为,是顾忌昭合欢的心情与他的身份。可这里是皇宫!这个男人还是这样不识好歹,当真是活腻了!
“欢儿在哪里,我要带她走!”苏烈望着燕北行,脸上确是坚定无比。
燕北行嗤笑:“欢儿?朕的皇后也岂能是你敢放肆的!”
苏烈的神情却更是不屑:“皇后?真是冠冕堂皇!你可知她本要随我远走高飞的,你以为金丝雀能关的住她这样的女子吗?燕北行,就算你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可是苏烈胸腔却被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充斥着。燕北行真的得不到她的心吗?那么为何昭合欢会替他挡住了那一刀!
“放开他!”燕北行走下高台,逐渐逼近苏烈。
军卫总管不解,警惕担忧道:“可是皇上,此人…”此人应该直接关押天牢斩首不为过!他忤逆皇上,对皇后不尊,九条命也要被杀光了!
燕北行广袖一挥:“都退下。”
众人不敢违抗旨意,皆退了下去。御书房前只剩下燕北行与苏烈二人对峙。
“你当真以为欢儿在乎你,朕便真的不敢拿你如何?”燕北行在苏烈身前三米处停下脚步。
苏烈怒发冲冠:“她为何会受伤,都是因为你!你自以为能护她一世周全,却不知她跟你在一起只有苦难与折磨!今日我苏烈一定要带走她!”
燕北行盯着苏烈的墨眸逐渐冰冷刺骨,冷冽的眼神让人不明所以。他冷冷道:“如果朕说不呢!”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个女人,才将昭合欢带回他身边,怎么容许苏烈再将她带走?
猝不及防之时,苏烈的长剑便刺了过来。可燕北行到底是从小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