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合欢还是百般不乐意。
“回不回与纪王无关!王爷无法禁锢欢儿的人身自由,更不该替我做决定!看在往日的情分,看在欢儿层救过王爷一命,我们还是山水永隔,相忘于江湖好!”
燕北行强行捏住她的下巴别过她的脸。
“昭合欢,你是本王的女人,所以自由不自由本王说了算,任何决定只要本王想,便可以替你做主!你这辈子,生是我纪王府的人,死也是我纪王府的鬼,明白了么!”
昭合欢的呼吸有些急促,她从未见过燕北行狠戾的一面,看到他变了个人似的,昭合欢更心痛,怪她从未了解过燕北行。
昭合欢冷笑一声:“纪王朝中一手遮天惯了,对欢儿也开始颐气指使了么?”
燕北行一愣,他松口,放软态度:“本王都是为了你好,只为了欢儿平安喜乐。”
“可是跟在纪王身边,既不能保证平安,更没有喜乐!”昭合欢咬牙切齿道。
听到她这样说,燕北行心底的愧疚更深了。
的确,他没有保护好这个女人,让她为自己负伤,他没有照顾好她,让她为了自己伤心。
燕北行轻叹一口气:“欢儿,对不起。但是你要相信,本王不会负了你。”
昭合欢的伤口因为情绪激动,又在隐隐作痛。
她皱紧了眉头,即便对于燕北行要带她回京这件事百般不乐意,但是碍于身体虚弱,只得妥协。
“请纪王送欢儿回左相府。”
昭合欢心想,她若是被燕北行带回纪王府,免不了看他与司暮晴卿卿我我!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气急,干脆阖上眼睛休息。
燕北行没有差强人意,他为昭合欢盖好毯子:“好,你好好睡上一觉。”
燕北行看着昭合欢未施粉黛的面庞,因为受伤略显得苍白。
她还是一双透彻清亮的眼睛,眼眸中多了一丝伤心,还是一头顺滑柔软黑丝,比四个月之前长了许多;还是一样的面孔,却消瘦了太多,那双皓腕仿轻轻一折就会断了一样。
燕北行抬起手,想像之前一样揉揉昭合欢的脑袋和发丝,却顿在了半空中。
“报――”马车外有将士的一道声音,惊的刚要入睡的昭合欢轻轻颤抖。
燕北行皱起眉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脊背,见她又沉沉睡了过去,这才下了马车。
“什么事。”他低声问身边的将士,脚步却朝着刚刚抓获的强盗走过去。
将士回答道:“王爷,这帮强盗说有话要对王爷讲,否则死不瞑目!”
燕北行皱眉,正欲询问,又听到了昭合欢的剧烈咳嗽声,他心下一紧,又忙折回了软轿之中。
昭合欢正在剧烈的咳嗽,她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双颊因为缺氧变得通红,好不容易苍白的面色有些血气,但却是这样令人心痛。
燕北行慌忙扶住她:“怎么了?要喝点水吗?”
他又气又急,气胡人的狡诈凶狠,伤了他的女人,害的昭合欢如今这样痛苦不堪;急自己不能为昭合欢分担,眼下就算是一壶热茶都没有,她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燕北行知道昭合欢一向怕冷,才初秋小手便冰凉无比,她不沾冷水,可是当下也没有热水给她喝。
昭合欢摇头,慢慢的缓了下来,可是帕子拿开嘴边的时候,却让燕北行大惊失色!洁白的手帕上是一滩血!
“欢儿怎么了?痛不痛?”怎么会突然咳血?燕北行不解,更十分担忧。
他不等昭合欢回答他的问题,便一跃而下马车将李鹊很不友好的提了过来:“快看她为何会咳血!”
昭合欢这条命是捡回来的,胡人的那一箭差点正中她的心脏,拔箭的时候李鹊足足废了三个时辰!
若有一点偏差,昭合欢这条命便没了,对于燕北行来说是失而复得。
失而复得,燕北行便更加珍惜昭合欢,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李鹊慌忙上了软轿,昭合欢看到他惊恐的模样,便知他是被燕北行吓到了,反而先安慰他道:“我没事,麻烦你了,李鹊。”
“吴兄说的哪里话!呸!姑娘说的哪里话,你我也算是老熟识,这么见外干嘛?”言语间,李鹊的手已经搭在了昭合欢的手腕处为她诊脉。
昭合欢与李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我女扮男装欺瞒了你们,希望李兄不要生气,欢儿拿李兄当作自己的亲哥哥。”昭合欢不想失去李鹊这么一个密友,更不想他因为自己的事情,二人之间有嫌隙。
李鹊倒是爽朗的很,另一只手一挥:“我生气什么?从前是有个弟弟,现在多了个妹妹罢了!不过欢儿姑娘一介女子医术高明,真的另李某刮目相看。”
昭合欢心中释然,也爽朗的笑了,又牵动肺部剧烈的咳嗽起来。
在软轿外等着的燕北行听到二人的说笑声,很不满的冷下脸色,他大把掀开帘布训斥李鹊:“查明了吗?”
李鹊对上燕北行那双冷冽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尴尬的轻咳两声道:“王爷,欢儿姑娘这是患了风寒又复发了,属下建议先修养两晚再上路,属下需要为欢儿姑娘熬药吃上两天,等着风寒好了些,再上路才行。”
纵使软轿豪华,但是挡不住夜里寒风冷冽,昭合欢本就病弱之中,若一直赶路,伤口无法好的快,风寒也会更严重。
燕北行点头,但是随即又冷声道:“出来!”
李鹊愣了一下,随后拿起随身的小药箱踉踉跄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