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超与文聘大战正酣,晋军的后方阵脚却乱了起来,曹冉正要察看是怎么回事,却见晋军的旗帜后方有清国的战旗闪动,后方的厮杀声和马蹄声也传了过来,他料定是清国的铁骑在后方偷袭晋军了,可是,文聘的守军被团团围住,哪来的清军。
不管怎样,曹冉知道,晋军必须尽快撤离才行,否则腹背受敌会军心大乱的,他连忙对正在大战的徐超喊道:“上将军,莫要恋战!赶快回来,清军偷袭我军后方了!”
徐超一听,哪还有心思和文聘打斗,一把将他的剑推开,大骂道:“你这贼将,骗我与你打斗,你好趁机派人偷袭我!”说完,拨马赶快回去。文聘也有些奇怪,按说袭扰晋军后方确实是个好方法,可惜自己并没有派出兵马去袭扰晋军呀。
只见晋军后方,尘土飞扬,为首一将,单枪匹马,与后方的铁骑虽然相距甚远,却是毫无惧色,径直冲向晋军。那些晋军士兵正要举起长矛刺杀他,谁知那将轻轻一挥枪,将这一概士兵全部推倒。后面的士兵刚要架起盾牌来,却被他挑开。但见他冲入晋军阵中,丝毫不在意身边的晋军士兵,只管横冲直撞,晋军士兵虽然人多,却愣是不敢近前。没多久,后面的铁骑也跟了上来,晋军的后方阵脚一下子被这些铁骑给冲散了。
徐超眼力好,遥遥看去,只见那为首的将军身穿着清军将领特有的灰甲白袍,手中挥舞着长枪,身姿矫健,脸庞瘦削如刀,面色呈古铜色,双眼里充满着煞气,毫无惧色地四处冲杀。一旁看着的文聘也看到了那将,可不正是李仲,虽然他昨日得知李仲的军队在距离宁州有三百多里的洪城就地驻扎,约定几日后才会到,但是这时候也容不得他去想这些问题,他立即命令城门大开,所有守军出城迎敌,夹击晋**队。
面对两股军队的夹击,徐超也只能听从曹冉的意见,命令晋军迅速撤离。他的命令下达以后,却已经很难执行,因为清军的铁骑两面都在冲杀,晋军的方寸大乱,哪里还能有秩序的撤离。一个个丢盔弃甲,争相逃窜,丢旗的丢旗,扔兵器的扔兵器,践踏而死者无数。有一些晋军士兵虽然打算抗击,无奈猝不及防,或被清军的战马撞翻,或被清军的兵刃杀死。最后随徐超和曹冉杀出来的晋军不过十之二三,经此一败,晋军朝东南方向撤去,与晋武帝会和。
击退了晋军,文聘和李仲两人相视而笑,两人下马而来,携手进城。文聘笑道:“我本以为兄长数日之后才会到,谁料到今日便到,还解了宁州之围啊!”李仲点了点头,说道:“这都是陛下之功啊,我本来也打算就在洪城将歇一晚,谁知道陛下军令让我迅速开拔,我这才急急忙忙往这里赶,见晋军围住了宁州城,后方又十分空虚,我便率军绕道敌后,这才能和你里应外合呀!”李仲看了看这里的城防由于连年失修,已经老化了,女墙甚至有多处已经损毁,连忙问文聘道:“这宁州城城防老化,怕是快守不住了吧?”文聘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若不是今日兄长的解围,我恐怕宁州城就不保了!”李仲当即做了决定,建议文聘趁着晋军新败,赶紧带着粮草和军队立即撤离,退入范阳山脉。文聘有些为难,说道:“范阳山脉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但是这城中的百姓可怎么办?”李仲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他们四处逃命去吧,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清军这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被百姓拖累吧?下决定吧!”文聘咬了咬牙,也只能如此了,立即命令手底下的人马转移粮草和军队。
在文聘的命令下,清军将宁州的仓库内的粮食一袋一袋地搬了出来,准备往范阳山上运去。见文聘站在一旁,满面愁容,默默不语,李仲连忙走了上去,将一块大饼递给他,说道:“别想了,吃点吧,从早上到现在你一口还没吃呢。”文聘接过大饼,咬了一口,只觉得有点干,便不想吃了,说道:“让晋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拿下宁州,我实在是心有不甘。”李仲自己也拿着一块饼,将上面的一些灰掸掉之后,吃了起来,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将嘴里的饼咽了下去,似笑非笑地说:“宁州早晚都是守不住的,你难不成想再多搭上几千人的性命?”文聘转过身来,说道:“话是这话,可是城里的老百姓,他们,他们怎么办?”说到这里,他的情绪已经很激动了。
李仲看着他这样,又好气又好笑,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吃着饼,末了还将自己的腰间酒囊解开,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文聘看他这样,一把夺过他的酒囊,猛喝了几口,说道:“我也知道,军队的生死高于这些百姓,可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李仲笑道:“不舒服就再喝几口,今天我请客!”
这时,一名甲士走了过来,告诉他们,宁州府外聚集着一大群百姓在闹事。文聘将酒囊往地上一扔,没好气地对李仲说道:“这下你看到了吧,这些老百姓知道咱们要撤离,讨说法来了!”李仲连忙去捡地上的酒囊,心里别提多心疼,连忙说道:“这是我的酒囊,你怎么说扔就扔呐?”文聘也不顾他,接着说道:“你提的建议,你得和我一起去跟老百姓解释!”李仲耸了耸肩,往粮车上一靠,好像没事人一样,说道:“我不去,你是主将,你去说,我帮你押送粮草就行了。”文聘哪里还管他答不答应,直接上去,拖着他就往府外走。
一出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