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奋听了,苦笑道:“燕军已然与清军结盟,更何况我们已是弹尽粮绝,拿什么来换清军出兵援助?”
这时他身旁的副将王猛却建议道:“将军,清国大将军王宇不是您的儿时玩伴吗?您何不求救于他,他说不准能念及游戏之情,出兵援助。”
王奋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又担心多年未见,怕是两人感情早已淡漠,只是说道:“或可一试,只是行与不行,本将也不敢保证啊!”
王猛上前抱拳道:“上将军,有希望总比没有的好,如今情势急迫,请您不必犹豫,写就是了,末将派人亲自传信。”
王奋点了点头,当即写了一封求援信让王猛派了一员亲信将军亲自押送,冲破燕军防线,向王宇求援。
而此时的王宇正在距离青州的滨江驻防,防止燕军偷袭。他此时正在营中读着兵书,卸了战甲,穿了一身布麻白色紧身衣,头上裹着黑色的头巾,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兵书,一丝不苟。就在他聚精会神之时,甲士捧着书信进来了,禀报道:“大将军,您的故人王奋给您写了一封信。”
王宇一听“王奋”二字,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兵书,连忙接过甲士递来的书信,打开一看,确实是王奋的亲笔书信:
长兄如晤,愚弟拜上!自幼时一别,多年未见,愚弟无时无刻不挂念兄长,朝思暮想,冀盼一日,能与兄长再相见!然而愚弟命途多舛,沉浮数载,今数十万燕军向我猛扑而来,愚弟自知大限将至,难与兄长再见,故令人书信一封,以表深情,愚弟虽在九泉之下,也愿兄长年命久远,一切安好!
王宇看完,已是热泪盈眶,重重地放下书信,叹了一口气,对甲士说道:“王奋是我故友,如今他祸及生死,我决不可以袖手旁观,你立即召集众将军,我要率军救援。”
甲士虽有些不愿,也只能“喏”一声下去照办。
甲士下去没多久,众将军便一个接着一个进了大帐,李仲率先问道:“大将军,你召我等入帐议事,出什么事了吗?”
王宇说道:“齐军被围,向我军求援,念及邻邦之情,我打算发兵解围。”
李仲等人一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张顺站起身来,问道:“大将军,清燕已然结盟,我军怎么能言而无信,反复无常呢?末将不知这是陛下的旨意,还是大将军行专断之权?”言辞间多含怀疑之意。
王宇看着他,冷笑了笑,指着张顺,说道:“是不是陛下旨意不重要,在这座营盘里,本大将军还是有专断之权的。”
张顺抱拳道:“大将军,既然陛下没有下达旨意,且此举有悖我大清信义之本,恕在下难以从命!”他这一说,连续几名将军都起身呼应,抵抗军令。
王宇一拍案桌,呵斥道:“军令如山,你们不懂吗?你们身为将领,不听统帅之言,便是重罪,来人,将这些违抗军令者立即压下去!”话下,他振臂一呼,十几名甲士立即冲入营帐,奋力按住几位将军。张顺有点不服气,狠狠地瞪着王宇,大声喊道:“大将军,你这样蛮横专断,以国家公器为个人私情,会害了我大清的,陛下也不会饶了你的!”
李仲见势,连忙上前求情道:“大将军,张将军虽然鲁莽,但他所言却也有些道理,末将也请大将军能否解释出兵缘由!”言辞间十分恳切,眼神看着王宇,满是恳求。
王宇看了,也不便发怒,摆了摆手,让人将张顺带下去,对李仲说道:“本将到时自会解释其中缘由,此时事出突然,我也不便解释什么,不过你们放心,我王宇绝不是假公济私之人,这一节你们大可放心!”众人见大将军如此这般说,也只能缄默不言。王宇当即吩咐各将领各领兵马,各行其是,解围齐军。
而此事迅速被军中将领写成密折,转呈到陆稷手中。陆稷此时正在与徐寅、王泽、佟多伦等重臣研究燕齐的战事,徐寅看着齐军不断战败的地图,说道:“看齐军目前的形势,是节节败退,先败于江北,如今又被围江城,燕军则是势如破竹,一路破关斩将,齐国怕是有灭顶之灾呀!”
王泽摇了摇头,说道:“丞相此言差矣,丞相只是看到了地图上的战事,却忽略了地利人和,齐国幅员辽阔,人丁兴盛,虽然战力不如燕国,然一旦众志成城,燕人未必能灭齐,我料齐国断不会灭亡,只会落得败而不亡的结局。”
佟多伦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议论,却是端坐着一言不发。陆稷看着他,笑问道:“老师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有什么不对的吗?”
佟多伦作了作揖,笑道:“两位大人所言均是各有千秋,老臣听了,觉得均有理有据。老臣愚钝,不敢胡乱猜测,只能洗耳恭听。”
陆稷看着三人,心中也有些清楚这其中曲折,王泽、徐寅两人针锋相对,佟多伦却是明哲保身、左右逢源,不禁苦笑,暗暗叹息党争复杂。正想着这些事,甲士托着军中密呈,交到了他手上。陆稷将密呈展开一看,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神色严峻,将奏折奋力扔在地上,大声说道:“王宇误国,陷我清国于万劫不复之境呀!”
徐寅看着疑惑,连忙微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密呈,另外两人均凑了过来,阅览密呈。三人看完,均大惊失色。
徐寅拿着奏折,走到陆稷身边,神色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