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黑衣人一见,连续后退几步,说道:“不好,是文聘!快走!”那些黑衣人立即朝门外后退。那个披头散发的人正是文聘,他拨了拨散乱的头发,冷笑道:“逃?你往哪逃啊!”说完,振臂一呼,喊道:“拿下!”
他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立即涌入数千甲士,文聘站起身来,笑道:“陛下真是神机妙算,就料到你们会劫营,故意把地方透入给你们!”
为首黑衣人一听,见左右都是清军的甲士,对众人说道:“既然逃不出,就与我拼个你死我活,先杀了文聘!”说完,立即带着黑衣人朝文聘杀来。
文聘也不含糊,一个侧身,闪过劈来的朴刀,又以手为刀,打落了为首的黑衣人的刀,继而转身一个擒拿手,按住了为首的黑衣人,其余的黑衣人群龙无首,没了主张,被文聘一声怒喝,只能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文聘立即押着这一众黑衣人进入了宫里,交给了陆稷发落。洛川看着这些黑衣人,先是一脸惊讶和疑惑,但她毕竟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缓了一会儿,立即明白过来,笑道:“奴婢明白了,陛下白天掷下诱饵,引贼子们上钩。”
陆稷对她也是刮目相看,一个弱女子能在短短一会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是十分了得,他笑道:“不错,这就是朕为什么今晚醒着却不掌灯的原因了。”
说完,他命人摘了这些黑衣人的面罩,却见他们的神态言行并不是清人,而更像是晋人。这令陆稷立即起了疑惑,他连忙问道:“你们是晋人?是不是宁宇指派你们的?”
那为首的黑衣人冷笑着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清蛮子,爷爷是晋人,你们屠杀我四十万大军,杀我国君,我们晋人与你们不共戴天,没错,暴乱是我暗中操纵的,你有胆就杀了爷爷!”
文聘上前按住他,厉声呵斥道:“你不要在这里掩人耳目,我在牢房里亲耳听见你说宁宇!”
那黑衣人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宁宇,我听都没听说过!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爷爷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陆稷摆了摆手,说道:“把他带下去,让人严加看守,绝不允许他自杀!”文聘“喏”一声,让甲士将这几个黑衣人带了下去。
“文聘,你留下!”陆稷当即补充道。待黑衣人都下去,文聘问道:“陛下,怎么了?”
陆稷皱着眉头,问文聘道:“他们几个都不是清人,而是晋人,可是宁宇是清人,怎么会跟他们一起同流合污?”
文聘回答道:“或许是利诱,这人心难测,谁说得准。”陆稷点了点,对他说道:“朕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待文聘下去,陆稷靠在床榻上,扶着脑袋,皱着眉头,说道:“朕真的是猜不透,这些黑衣人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假,宁宇是清人,总不会自毁长城,如果是真,可是朕白天对宁宇说完地点,为何他们夜间就出现在那里,这其中一节,朕实在是想不明白!”
洛川上前说道:“或许奴婢可以替陛下解释这些,陛下所谓大清之民难道就一直是清人吗?在奴婢看来,清人可能会成为晋人,晋人也可能会成为清人,这一切都是会随着时间而变动的,这一切变动都源于利益二字,只要有利可图,敌即是友,若是利益相争,友便是敌。奴婢想陛下心里早有了答案,只是被族人情怀所牵绊。”
陆稷突然转愁为喜,笑道:“你看得穿朕的心思?”眼里充满着笑意。
洛川答道:“我看的穿陛下,是因为奴婢无时不刻不看着陛下,所以对陛下有所理解。”说完,朝陆稷微微一个媚笑。
陆稷年轻气盛,见她秀色可餐,经不起她的撩拨,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将她压在身下,调笑道:“那今天朕就让你不了解!”说完,便要吻上她的唇。洛川只是感觉浑身无力,心跳加快,只能紧紧闭上了眼眸,这不正是她所期待的吗?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陆稷的耳边响起了老清王的话:“稷儿,你千万要记住,为君者必须割舍一切**,许身国门,一心为国!”这句话在他脑中不断回响,一遍又一遍,他顿时失了兴趣,翻身坐起,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洛川见他又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有些轻松,又有些失落,也起身坐了起来,瞥了陆稷一眼,抿着嘴唇。
陆稷叹了一口气,说道:“朕这几天有些心情不顺,朕,朕不想碰你,如果朕过了这阵子,你还是愿意,朕,再说吧!”说完,站了起来,走出了寝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