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的母亲算的上对我好,那恕我不敢苟同。”苍槿一口气将内心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也是她帮原主问的,原主一直很孝敬她,很尊重她,但是却也是被她伤透了心。
她现在需要知道这墨浅歌到底是什么心思,是真的对这个女儿放任不管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若是放任不管,她会保她一生平安,不受别的什么烦恼侵扰,若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她会查清楚。
春夏惊讶的张开了嘴,她一向只当夫人只是冷漠了些,但是还是很关心小姐的,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母女两的关系这么僵硬。
但是她只是一个下人,不能说太多。
不过小姐真的是很可怜。
墨浅歌望着她的脸:“你懂什么呢?”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刚刚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的神清有些悲悯,但是细细看来却是有些恨意,虽然掩藏的很好,但是苍槿还是看出来了。
恨?
为什么会恨呢?这世上竟然会有父母恨自己的女儿。
“我是不懂,明明我是您的女儿,您为什么恨我?”苍槿不懂。司徒槿做了什么让她恨呢?
在她的记忆里,哪怕司徒槿懦弱无能,但是对这个母亲还是很好的,从来没有顶撞过,也经常来看她。
墨浅歌停下了手中转动的佛珠,但是却依旧没有说话。
知道了也好,那样就不会再来,这样两个人都好。
她回答道:“我不恨你,我恨司徒正,我只是不想见到你而已。”
“既然您不喜欢司徒正,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既然生下来却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她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荒谬的解释,但是想想却也释然了。
就如同爱屋及乌的道理一样,她不喜欢司徒正,自然就厌恶自己。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杀了你吗?”墨浅歌狠狠地说道。
墨浅歌这个时候才正眼看苍槿,但只是随意的瞥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闭上眼睛,仿佛苍槿就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当初生下她的时候,自己就想杀了她,但是最后看到那婴儿咯咯地笑着,又下不了手了。这终究是她的骨肉啊,怀胎十月,每一天都能感受到孩子在慢慢长大。
可是一想到这是司徒正的孩子,一想到司徒正那丑恶的嘴脸,一想到自己落到今天这种有家不能回的地步,她就忍不了。
“你走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以后就不必来了。”她其实谁都不应该恨,她最恨的,就是她自己。
若是自己没有出家门,就不会遇到司徒正,就不会生下这个孽种。
“呵。”苍槿没有继续说什么,既然人家不想见她,那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玲儿,我们走!”苍槿快步走出庭院。
还好自己不是司徒槿,要不然还真是要伤心死,亏得那孩子死后还心心念念自己的母亲,生怕她过得不好,没想到人家就是这么想她的,竟然还想杀了她。
*
玲儿有些同情的看着小姐,刚刚自己就在旁边,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却为小姐感到不平。她没想到这世间竟然会有这样的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就像是仇人一样。
“小姐,你没事吧。”她想安慰一些苍槿。
苍槿毫不在意的回答她:“没事啊。”
她又不是真的司徒槿,对墨浅歌没什么感情的。她现在只要让她好好活下去就行了,别的事,就不管了。
苍槿原路返回。
长廊上,兰花还没开放,那长长的叶子显得绿意盎然。
估计是司徒正为了讨墨浅歌欢心才摆了这么多的兰花吧,刚刚去了一趟墨浅歌那儿,也能看得出来她喜欢兰花,大家族里面的密辛还真是多。
不过她也懒得管。
这往常难得见到一面的人,今日倒是碰到了两次,苍槿回去的时候又碰到了小侯爷萧韶。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苍槿准备回头,然后绕过萧韶。倒不是她怕了萧韶,而是,萧韶旁边正站着司徒清悠。
司徒清悠眼尖的看到了苍槿,忽然开口:“小侯爷你看,那不是四妹妹吗,昨日我以为她遭遇不测,伤心了一阵子呢。现在回来了,父亲准备大摆宴席为她洗尘呢。”
苍槿没办法,只能又转回来。人家都叫她了,她当然不能再走了,否则司徒清悠这长舌妇指不定怎么说自己呢。
“这不是三姐姐吗?不去禁足,出来干什么?”苍槿毫不留情的讽刺。
司徒正还真是对这三女儿够好,随随便便就放她出来了,昨晚说过的话,今天就不作数了。
司徒清悠被戳到痛处,看了萧韶一眼,连忙温柔一笑:“四妹妹怎么能这样说呢,姐姐在关心你,你却一点都不领情,实在是让人有些难过。”
出去一趟,这草包的脑子倒是好使了不少,昨天自己也知道了,现在自己不能和这草包硬碰硬。
所以司徒清悠含笑着对萧韶道:“小侯爷怕是不知道,四妹妹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差点夜不归宿,家里人都担心的很。”
好歹毒的心肠,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这不是要毁了她吗?到时候名声没了,自然也寻不到好亲事。
她向来不在意这些,名声这东西,可以在一朝之内就被毁灭,也可以一朝建立起来。这样虚无缥缈,靠别人的评论积攒出来的东西,不要也罢。
与其背着一个好名声辛苦的活着,还不如如现在